镜中人儿,虽然带着淡淡的疲倦,却还是美得惑人。与不归未成就好事,但寂寞了多少年身子,也渲泄了好几次,虽然有些疲累,可是却看得出,镜中人儿却被疼爱的益发媚气了…… 要是好事能成,镜中人儿怕是更加滋润吧?红着脸,燕独舞满意地出了小楼,去寻不归。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不归。 黄色-=文学 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最新地址--免地址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地址邮箱:bijiyinxiang@gmail.com 龙莫愁摇了摇手中的酒坛子,里面已经没有酒了。俊气的眼眸静静地盯着坐在书桌后一会笑,一会叹气的英俊少年。终于有些忍不住了。 “不归,你今儿个是怎么了?”龙莫愁放下酒坛子,随手一拂,拂开了满桌的帐册,然后轻轻地纵身一跃,便在桌子上坐稳。 燕不归看着他刚刚整理好的帐册,被龙莫愁一扫在地,他这一下午好不容易才整理好这些帐册,看来又得重新整理了。只是,现在他需要整理的,不仅仅是这些帐册,还有他的心情。 他要独舞。这是他从小就决定了的。 不仅仅是父亲,还要是爱人。 所以,他一直在逼着自己长大。没有人知道他七岁,就要担负起庞大的鬼府,承受了多大的压力。可是,为了独舞,他甘之若饴。一年又一年,他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得到独舞。 岁月流逝中,他的身体也慢慢的长大。虽然他只有十四岁,但是,他的身体已经完全是个成熟的男人了。看到那益见妖美的人儿,他自然会有想要掠夺的冲动。 他也做了,可是,却看到了那美丽的人儿一脸惨白的昏劂了过去。他这时才想起来,他的独舞,是一个有着先天心疾的柔弱人儿。一直没有想起来,是因为那绝美的人儿一直是美丽夺目的,耀眼地让人根本无法想像那是个病人。 他该占有这个美丽的人儿吗? 心下有些惶然,禁不住又悠悠地叹了一口气。 翻了一个白眼,龙莫愁的俊眸微眯,又来了。这一会是叹气,过一会,又该是微笑了。 可是,他怎么能够放弃那个绝美的人儿呢?想到那在他的身下狂扭着的绝美身体,处于极端兴奋中的雪白肌肤,都泛上了诱人的粉红色泽。好美呵……想着那种惊心动魄的美丽,只为他一个人绽放,他就忍不住开心地咧开了嘴。 瞧,她说对了吧! 龙莫愁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摩挲着细嫩的下颔,会让男人出现这种又喜又悲的神情的,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 “是哪家姑娘让你如此魂不守舍?”龙莫愁猛地逼近那张俊俏的容颜,虽然明白燕不归只有十四岁,但是,这分明是个成熟的男人了。那俊俏的面容,健壮的体格,还有高强的武功,显赫的家世。这么有魅力的男人,自然有很多女儿家喜欢,有很多妇儿家喜欢,自然就会有一个让这个男人心动。 “什么?”有些茫然地看着那双狡黠的眼睛,燕不归没有明白过来,“什么姑娘?” “我是说哪家姑娘让你心动了。”龙莫愁单手一招,距她几丈远的酒坛子便到了她的手中,仰首倒出最后的几滴酒,她舔了舔唇,真是好酒。就是因为这些美酒,她才舍不得离开鬼府,“你在为她心烦吗?” 姑娘,虽然不是姑娘,但是龙莫愁还是猜对了。他是在为独舞的事情烦恼,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俊眼看着那狂狷的少女,燕不归的眉慢慢地皱着,他想要听听别人的意见。他看着龙莫愁:“是不是一个男的喜欢上一个人,就要占有那个人?” 龙莫愁的眼睛一亮,放下酒坛子:“怎么?你和那家姑娘成事了?” 摇了摇头,想要说些什么,却被龙莫愁截住了话。 “啊,是你的技巧不行吧?毕竟你的年岁还小嘛!”龙莫愁自顾自地说着,“有些时候啊,技巧可是很重要的哦!” 这真不像个女人,燕不归苦笑了一声。可是,龙莫愁完全想错了啊:“不,不是,是他的身子太娇弱了,承受不住……” 龙莫愁那英气的眉皱了起来,仔细地打量着燕不归。嗯,如此强壮的身体,一般女子当然承受不住了。不过,这还是一个技巧问题。她扬了扬眉,道:“我还是一个技巧的问题。如果你的技巧很好,自然可以恰到好处地控制自己,就不会弄伤那位姑娘了!” 啊?是这样吗?燕不归深遂的眼眸泛起一抹困惑,莫愁不会是在诓他吧? “你不信,不信就算了。我才懒得多管闲事呢!”龙莫愁跳下桌子,笑着坐到原来的位置上,从茶几上的碟子中捻起几粒花生抛进口中,“虽然是我女孩子,可是,你要知道我也有很多红颜知己的。” 这话不假。燕不归自然明白,北武林有很多女子为这条雌龙神魂颠倒,看来莫愁所言非虚,想了片刻,他开口道:“那该怎么办?” “嗯,练习啊!”龙莫愁笑着道,“这种事情,除了练习还能怎么样?要不要我做你的练习靶子?” “你?”燕不归呆了呆。 “对啊,我!”龙莫愁走上前,捏了捏燕不归的脸,“别的女人,你一沾上就甩不掉了。我就不一样了。” 看着龙莫愁的笑脸,燕不归想了想。他讨厌女人,因为,天下所有的女人都有可能和他抢独舞。而唯独,龙莫愁是他不讨厌的。也好,就和莫愁试试吧。这也是为了独舞好,不是吗? 舔了舔嘴唇,燕不归点了点头。慢慢地感受着贴在上的嘴唇,柔软,泛着浓浓的酒香。只是,却少了独舞的嘴唇那让他几乎发狂的甜美。 正这样想着,身体却被一道强大的力道拉了开来。然后,是狠狠地一巴掌掴在他的脸上。愣了愣,燕不归呆呆地看着燕独舞含泪的美眸。 燕独舞的心都要碎了。他满心的欢喜,却在见到不归吻着龙莫愁的时候,碎成了千万片。在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一巴掌打在了不归的脸上了。 “伯父……”龙莫愁呆呆地看着那一脸痛苦模样的绝美容颜,怎么了? 眼眸转向那俊朗的少女,从龙莫愁一出现,他就感到一种莫大的敌意。可是,他曾经想要除去这个人,可是,龙莫愁却是北神宫的少宫主。为了不归,他不能这么做。勉强的拉开一抹笑容,他涩涩地道:“不归是我教导无方,占你女儿家的便宜。对不住了!” 转过身,冷冷地注视着燕不归。他的眼泪夺眶而出,他恨恨地咬着牙:“燕不归,我不要再看到你!” 他不能再做得更好了,他无法再掩饰下去了,他满心的嫉妒就要冲出他的束缚,汹涌而出了。他任眼泪模糊了他的眼,他疯狂地大叫着:“燕不归,我不要再看到你!” “爹……”呆呆地站着,燕不归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独舞好像很生气……他该怎么办? “伯父他好像误会你对我有所不轨了……”龙莫愁这样说着,心里却觉得怪怪的,她总觉得那好像是情人之间的争吵呢。不会吧…… 再次叹了一口气,他该怎么办呢?怎么那么巧就被独舞看到了呢?燕不归,无语问苍天…… 第六章 “少主,幼主已经于午时离开了府界,您……”丫环乌黑的眼瞳紧张地注视着那坐在床沿发着愣一脸阴沉的绝美人儿。 挥了挥手,燕独舞看着那如释重负般飞快离去的丫环,脸上泛起一抹苦涩的笑容。他现在的脸色,肯定很吓人吧。可是,叫他怎么能够不生气呢?他叫不归走,说得只是气话,可是,那个狠心的人却真的走了。 “怎么平时没见你那么听话?”燕独舞的语音带着哽咽,平常日子里燕不归是如何的霸气呵,而今却为何禁不得他骂,就那般地离开了。他不明白,不明白呵…… 纤细的手指,将那垂在手边的银色流苏细细地绕在了手边,那银色的丝线编成的流苏帘子,紧紧地缠在了他纤细白皙的手指上,紧紧的,几乎绕出了血痕。 “你怎么就不知道我说的是气话呢?”燕独舞喃喃自语,眉眼中含着幽幽的哀怨,他怎么能够不气呵。昨天那种场景,叫他怎么能够不气呵,他最爱的不归与别的女人一起亲热,这种情景,叫他怎么能够不生气。他爱惨了不归呵。他的不归,想要独占他,他又何尝不想独占不归呢?他要不归眼里,心里,只有他一个人,这也错了吗? 他不该生气吗? 可是,只允许不归对于有独占欲,他就不能独占不归吗? 这不公平呵…… 为了不归,他舍弃了如花美眷,舍弃了另外的娇嫩稚儿,舍弃了男人的骄傲……可是,不归就是这般对他的吗?当初,一看到龙莫愁,他就有种莫名的威胁,向来讨厌女人的不归,却可以和龙莫愁结为好友。 龙莫愁,明明是女人,可是却又不像女人。那种豪放,狂狷,和她在一起,应该是很轻松,很舒适的吧。所以,不归,才会喜欢上她吗? 他抢不过龙莫愁吧,龙莫愁的样貌虽然没有他这般夺目,却也是清丽秀美,而他除了在相貌上占了先机之外,他有什么可以超过龙莫愁? 论地位,龙莫愁是北神宫的少宫主,并不比他这鬼府少主逊色。论才智,他相信龙莫愁也不会在他之下,否则又怎么能够成为神宫继承人呢? 还有他做不到的,龙莫愁天生是个练武奇才,虽然只比不归大两岁,但是却比不归早了好几年就在武林中闯下了名号。还有,龙莫愁身体强健,比起他这个天生有心疾的人来说,和不归在一起,或许会让不归轻松许多吧。还有,以龙莫愁的身份,和不归在一起,对不归未来在武林的中地位,有着很大的帮助吧…… 还有…… 还有许多………… 可是,他不会放手,不归是他一个人的,舍弃了一切,他怎么可以放弃不归啊。 不归,是他一个人的,他绝不放手,绝不! 可是,不归是怎么想的呢?他是如此地在乎不归呵,不归啊,你究竟是怎么样想的?不归的心里面只有他一个人么?以前,他坚定地认为,不归心里只有他一个。而今,他却毫无把握了。亲眼目睹了不归与龙莫愁两人亲昵的场面,他所有的坚定,都在那一瞬间化为乌有。 他的不归,将亲吻给了别的女人, 这令他感到无比的妒忌。 不归,你喜欢的人,难道是龙莫愁?那我又是什么?昨日,你我还在这张床上缠绵,亲热。卿卿我我,那般的浓情蜜意,可是一转眼,我的世界就风云突变,暗无天日。不归,你为什么不和我解释?我从昨天晚上就一直坐在这里,没有闭过眼,生怕错过你来和我解释。不归,你为什么不来解释,为什么不亲口告诉我,那只是一场误会,我看到的只是表面,对不对? 不归,为什么,为什么,你连一声招呼都没有打就走了? “燕不归,我燕独舞对你来说,算什么?我对你来说究竟算什么?”燕独舞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攥着银色流苏帘子的手渐渐地发白,猛地一使力,他扯下了挂在银钩上的流苏。 柔软的流苏,飘落在地上,一半垂挂在燕独舞的脚边,看去像是失去了生命一般,哀哀地躺在那里,就好像燕独舞此时的心境。默默的俯身拾起那帘子,帘子的上半端已经被他扯裂了。轻轻地抚着那碎裂的一端,他记得,这帘子是玉容临终前编好的,他珍爱了十几年,而今就这样被他扯了下来,是不是他与玉容的情缘已经彻底地断了? 应该说,从很久以前,他与玉容的情缘就断了。他的世界里,只有不归,只有不归啊! 不归,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的世界里也只有我一个? 一道微冷的风拂过脸颊,燕独舞看到一双黑色的软靴立在眼底。慢慢地抬起了眼眸,泪眼朦胧中,他看不清来人的模样,一身黑衣,是不归吗?可是不归回来了?眨了眨眼,感受着滑落脸颊的冰凉。手指轻抬,抚去脸上的泪,他哭了? “少主——”轻轻的,低沉的语音,让燕独舞失望地垂下上睑,不是不归。 泛开一抹勉强的笑颜,燕独舞抚着掌心柔软的流苏:“青衣,是你啊!” “是属下!”那黑衣人,眉目俊朗,带着恭敬的神情。 深吸了口气:“你怎么没有随幼主一起离开?你是他的贴身侍卫,应该随时保护他的安危。” “是幼主吩咐属下留下来照顾少主的。”那黑衣人恭声道。 冷哼一声,燕独舞抛开手中的帘子,和衣面朝里背朝外地躺下。什么话都不重要了,他要的只是不归回到他的身边而已。不归啊不归,你怎么可以走得那么轻松?想得委屈,眼泪就村不住漱漱地往下落,声音也禁不住哽咽起来。 那黑衣人听得明白,却不敢上前劝阻,轻咳了一声:“少主,您不必烦心,幼主对您的心,难道您还不明白吗?幼主心里面,只有您——” 听得明白,燕独舞坐起身,转过脸望着那神情肃穆的黑衣人,他并不诧异黑衣人知道他们之间的纠纠缠缠,毕竟,不归平时对他的独占与呵护人人都看在眼底……秀丽的眉,缓缓地舒展开来,呵,他怎么那么傻呵,他应该最清楚不归心里在想什么的吗?不归对于他的感情,都表现的那么清楚了,他为什么还在庸人自扰呢? 可是,眼泪还是忍不住往下落呵。他其实是在意着不归的不告而别吧!不归为什么连过来和他说一声都不肯,就这么走了?不归心里到底地怎么想的?难道他不知道,他这么做会让自己感到不安吗? 黑衣人见燕独舞默然而坐,不由地感到无奈,暗自叹息一声,便低声道:“少主,如果没有什么事吩咐,青衣就先行告退了。” 摆了摆手,那黑衣人便默默地走了出去。正在那黑衣人要走出燕独舞眼底的时候,被燕独舞柔声叫住了:“青衣——” 那黑衣人转过头来,站好。低声道:“少主,有什么吩咐?” 犹豫了片刻,燕独舞的手掌慢慢地握成了拳:“青衣,告诉我,龙少宫主现在还是呆在府里吗?” 黑衣了愣了愣,剑眉微微一皱,犹豫了一会,还是答道:“龙少宫主与少主一起离开了。” 怔怔地看着青衣离去,燕独舞怔怔地躺下,绝美的眼眸静静地注视着挂在头顶的龙眼大小的夜明珠。想哭,可是听在耳里的却是笑声,明明是笑声,可是听去却比哭声还要难听。 这算什么,这究竟算什么? 不归,你这是默认了与龙莫愁之间的感情吗?不归,不归,告诉我,别让我恨你,好吗?不归,不归—— 身体慢慢地蜷缩起来,好冷,好冷。 痛,好痛,心为什么会那么痛? 不归,你终究要抛下我吗?不归,你可知道,而今你我之间,已经回不到单纯的父子关系了呀—— 燕不归,你会人如其名,做那一只永远不会回家的燕子吗? 不归! 猛地转回头,燕不归俊朗的眉慢慢地皱了起来,他好像听到了独舞在叫他。已经看不到鬼府雄壮的轮廓了。这么一走了之,好吗?真的好吗?什么话也不对独舞说就离开了,这样好吗? 这样做,真的可以减轻独舞的怒气吗?昨天与莫愁亲吻的情景,被独舞撞见了,想与独舞解释,却见那绝美的容颜满面怒容,生握越说越黑,更让独舞生气。独舞一向娇弱,这一气,怕又是要引发那天生的心疾了。所以,他还是先离开一阵子,让独舞消了气再说吧。 虽然不放心,但是不得不离开啊!独舞,不要再生我的气了。好好地保重自己,我会走遍天涯海角,为你求取珍稀灵药,保你安稳,独舞,这才是我离开鬼府最重要的原因。这个世界这么大,我就不相信没有人能够治好你的心疾。我要让你快快乐乐,无病无忧地与我渡过一生的时光,独舞,我要与你相守到老。 独舞,你的生活起居,有青衣在帮忙照顾,我会放心许多,只是,独舞,别对青衣太好。那样的话,我会吃醋的。独舞,你听见了吗? 你应该听不到的…… 毕竟,我与莫愁已经离开了鬼府了。独舞,保重,好吗? 或许,你听到我与莫愁一起离开,你又会生气了,可是,莫愁是一个老练的江湖人,她知道的东西远比我多,而且,她还愿意帮我寻找灵丹妙药,独舞,等我回来,再和你解释吧…… 保重自己! “怎么,舍不得鬼府里面的心上人?”清脆的语音,伴随着淡淡的酒香,然后是拍在肩膀上的重重一击。 不着痕迹地低垂肩膀,化去那有力的一击,燕不归回过头看到的是那略带着几分醉态的俊丽容颜,薄薄的红晕,衬得龙莫愁看去有几分的柔媚。轻笑道:“嗯,我是在想呆在府中的他,他的身子一向娇弱,我真是有些担心呢。” “嗨,不用担心,不是说过了吗?我会和你一起去寻找世间难求的灵丹妙药的。”龙莫愁举起手中的酒坛子仰首就喝,“不过,我要和你说声对不起。” “什么?”燕不归不解地看着龙莫愁。 “都是我不好,提那样的建议,被伯父撞见了。以为你占女孩子的便宜,赶你出鬼府。只是,我不太明白,伯父好像生气得有些过头呢,平常的父亲看到那种场面,应该高兴才是啊……”龙莫愁的眼眸里泛起一抹抱歉,声音里也带着愧疚。 高兴?燕不归不由地哑然失笑,独舞要是高兴了,他就该不高兴了。普通的父亲,或许会为儿子有了女人感到高兴吧。只是,他的独舞却不可以。因为,独舞不仅仅是他的父亲,更是他的情人,他的心上人。他才不愿意独舞高兴呢,那意味着他在独舞心目中根本就不重要。他不允许,绝对不会允许的。 “在想什么?”龙莫愁看着燕不归神情凝重地望着早已消失在眼睑中的鬼府,不归究竟在想些什么呢?是在想鬼府里的那个心上人吗?还是…… 轻轻地撞了撞那修长的身影:“喂,不归,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心上人是谁吗?我可以见见吗?还有,伯父为什么那么生气,你一定知道这是为了什么,不归……” 被撞回神,燕不归长笑一声,猛地足尖一点,身形暴涨,消失在龙莫愁的眼中。 “喂!”龙莫愁瞠目结舌地看着远去的背影,摇了摇手中已经空了的酒坛子,“什么嘛,明知道自己的轻功独步天下,还比我先跑,摆明了就是不想告诉我那个姑娘是谁嘛,不行,我就不行我逮不着你!” 远远的,听见一声犹如龙吟的清啸,照燕不归的脚程,他的人已经在百丈之外了,但是听去仍旧在耳边一样清越嘹亮,足见燕不归内力雄厚了。龙莫愁不由地精神一振,气沉丹田,回以一声清越的啸声。然后抬足猛地追了上去。两人啸声绵长,震耳欲聋。 路人听在耳中,只觉一片耳鸣嗡嗡,眼前也是一花,隐约见得眼前飘过两道青烟般的影子。可是一揉眼,却又什么也没有。若不是青天白日的,可真是要以为自己是遇见鬼了。 “不归,你一定要告诉我!” “哈哈,等你追到我再说吧。” …… 语声,渐行渐远,燕不归与龙莫愁的身影终至消失,江湖,又出了一位俊杰了…… “唉……” 一声幽幽地叹息,自燕独舞绝美的红唇中发出。凝视着积在窗台上的白雪,他禁不住又是一声幽怨的叹息,又是冬天了。昨夜纷纷扬扬地下了一夜的雪,早上终于晴了,空气中却还飘荡着细微的雪沫。 瑞雪兆丰年,明年,会是丰收的一年吧? 可是,他挂记的只有不归一个人而已。 将近岁末,新的一年又要到了,可是,不归,你会回鬼府与我团聚吗? 会吗? 幽幽的,又是一声叹息。 听到了燕独舞的叹息,一直坐在不远处做着女红的美丽妇人,抬起头望了一眼燕独舞戚色的绝美脸庞,红唇动了动,却最终没有说话。 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燕独舞自然没有发觉,他只是凝眸望着窗外偶然飘落的细雪,痴痴地想着他的燕不归。燕不归呵燕不归,你真是一个狠心的人哪!离家半年,没有一点音信,让他日也牵挂,夜也盼望,可是,就是一点消息也没有。在江湖中,他可有受人欺负?这么冷的天,可有穿暖衣裳?不归啊不归,我燕独舞真想自个儿能狠心点,那样,就可以舍弃对你的这份情,不用再为你心烦…… 可是,剪不断,理还乱,对你的感情,岂是如此轻易就能舍弃的?那么燕独舞当初也就不会舍弃一切,恋上了你了。 不归啊不归,为什么你不可以在我的身边陪着我呢? 燕独舞缓缓地站起身,推开窗,一股寒气便扑面而来,首当其冲的燕独舞自然被这股寒气所包裹,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 窗户猛地被一双雪白的手关上,燕独舞抬起头,看着那双手的主人。只见那人正是适才坐在一边做着女红的秀美妇人。正要开口,却见那美妇人关紧窗户,转身将软榻旁的碳炉子拨旺,又走回原来的地方,端起针线篮子,继续做着自己的女红。 “小六,你在做什么?”燕独舞立在窗前,唤着他的第六位妻子,他记得这排行第六的妻子,心灵手巧,曾经是江南第一绣女。 抬起头,默默地注视了燕独舞一会,那秀美妇人并不答话,复又低头做着手中的针线活。燕独舞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打从他喜欢上了不归,他的心里就容不下其他人。夫妻情份生疏了不说,连与其他的儿女也生份了。他素来凉薄,有了不归,也不会想到其他人,可是不归现在弃他而去,他就觉得寂寞起来了。 诸位妻子,不肯到小楼陪他,其他的子女见到他也是战战兢兢,害怕异常。丫环们也不敢逾距,收拾好小楼便离开。这令向来怕寂寞的他更是孤独无比。偶然之中,他从青衣口中知晓这些都是不归所安排的结果。 不归最怕他与别人亲近,而他呢,又曾经被不归抓到过几次在床上亲热。不归不愿伤害他,故而矛头就指向了与他亲近的人。他虽然不曾亲眼目睹,但是他可以从诸位妻室与儿女对不归的惧怕中猜到不归的手段是非常毒辣的。可是,就算是如此,他依旧由着不归的性子任他处置那些他不愿再亲近的人,因为,他只要不归就可以了。 而今,不归离他远去,他向来畏寒,需要人陪着他睡,以前他有不归缠着,现在却冷得他难以入眠。 这也怨不得他的那些妻子,晚上的寒冷,他可以熬过去,可是白日漫漫,他又无事可做,心下总是胡思乱想的。于是就想找他陪着。三请王请,都不见人来,他只得命下人将他白日里送到各位妻室那里,晚上再回到他的小楼。日来夜往,几位娘子虽然不与他亲近,倒也是没让他一个人呆着发闷。这时日,才熬得快些了。一眨眼,就过了半年多了。 正自想着,却见一红衣女娃儿手持一株红梅蹦了进来,见了燕独舞满脸的欢笑便化作了怯意。怯生生地冲着燕独舞叫了一声“爹”,又冲着那秀美的女人叫了一声“娘”,便赶忙放下手中的梅花跑了出去。 燕独舞生性凉薄,见状只是有些惆怅。皱了皱眉,和衣躺下,闭着眸子,闻着鼻端的幽幽冷香,神思渐渐迷离,觉得有些乏了,便蜷着身子昏昏入睡。隐约间,觉得有人靠近,身子也一暖,似是有人为他盖上了被子。倦倦的眸子怎么也睁不开,模糊之间似是瞧见了不归俊朗的面容,红唇微掀,泛起媚人的笑靥,呢喃地唤着心上人儿的名字:“不归——” 拿着被子的手猛地一抖,一双秀丽的眸子惊慌的四处张望,是那个小煞星回来了?见不到那个令她害怕的人,方才松了口气。低眸望见那绝美的笑容,痴望了片刻,秀美的妇人方轻轻地叹了口气。拾起针线篮子,坐在一边绣着花,喃喃自语:“这仙般的人物,怎么就恋上了那个煞星呢?又是父子,这是一段怎样的情呵。我不能懂,也不想懂。夫君啊夫君,你好自为之吧……我今儿个还要为不离把这件小袄做好,她闹了好些日子了,新年快到了,这就是她的新衣了……” 不离…… 不离是她的女儿,她还有个弟弟,叫不弃。 不离不弃…… 苦笑一声,这话怎么就应在了不归与夫君的身上了呢?虽然不归现在不在府中,但是他们都明白,夫君,从此不再属于她们姐妹…… 不归,虽然怕你,但是,却又想你早些回来,夫君的身子又见娇弱了…… 早些回来吧,夫君快乐,我们才会快乐呢…… “这位婆婆,你没事吧?”燕不归拍了拍满身的泥土,然后笑问着坐在地上,被他从悬崖边拉上来的老妇人。 “什么婆婆,我有那么老吗?”软软的带着异域腔调的语音响起,满头的银发下抬起的容颜,却是比花还要娇艳的秀美。 燕不归吓了一跳,他退后几步,看着那满头银发的老……不,少女……不不,中年美妇。不知道该用什么词呢?一头银发像是老妪,一张娇颜又似少女,仔细端详才发现那女子也已有了些年纪,分明是一个半老徐娘。 好奇怪,三种不同年龄的风情,竟然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让人难以辨明岁月的痕迹。眉头皱了皱,燕不归无法确定眼前妇人的年龄,女人总是喜欢被人讲年轻的吧,燕不归扬了扬眉,再次开口:“姑娘……” “呸,老娘没有那么年轻,你小伙子不必那么嘴甜!”那一头银发的妇人,瞪了一眼燕不归,脸上露出不满的神情。 燕不归有些恼了,他本就不是乐于助人的人,救此才妇人纯粹是……他低下身体,俯身拾起落在悬崖边的香囊,然后转过身递回妇人。他救这个妇人,就是因为这个香囊。这个香囊不过是普通的香囊,但是,那种幽幽的冷香,却与独舞身上的香味有着七八分的相似,故而,他才会靠近悬崖,然后见到挂在悬崖边上的妇人,思及此人可能是此香囊的主人,所以,他才会伸手相救。这就是所谓的爱屋及乌了。见妇人接过,他也不多言语,转身就走。 “站住,小伙子!”那妇人柔媚的语音,自身后传来。 燕不归顿了顿脚步,睨着眸子斜视了那坐在地上的妇人一眼,见那妇人一脸的戒意,不由地没趣地咂了咂嘴,看来不该做好人救人的。 “站住!”身后的声音变得冷冰冰起来,带着威胁的意味,“你再不站住,我就不客气了。” 燕不归冷笑一声,继续往前迈进,他身为鬼府继承人,经历的场面大大小小数百次,怎么会怕这妇人的威胁?但是,刚刚笑完,燕不归的脚步就顿住了,他感到中气凝滞,身上各处好像虫咬一般难受。 猛地转过身,看着那妇人,燕不归咬着牙,冷冷地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那妇人对着燕不归招了招手,心下自是不情愿,燕不归想要定住身体,但是脚却不由自主地往那妇人的方向迈去。心中大骇,这是什么阵仗,他可从未见过啊…… 难不成这妇人会什么妖术不成? 在妇人的面前站定,那妇人嘴角轻掀,泛起一抹媚笑,然后柔声问道:“你救我有什么目的?” 虽然身体不由自己的控制,但是心思倒也清明,燕不归冷声道:“没有!” “没有?”妇人显是不信,一双妖美的眼眸忽地泛起一抹晶莹的绿光,远远望去,竟似兽眼一般诡异。 看得分明,燕不归不由地心中泛起一抹寒意,他自懂事以来,从未怕过什么,但是,在这双妖异的眼瞳注视下,竟然觉得不寒而栗。 “你救我,到底有什么目的?”那妇人眼中的碧光更灼,看得人心下胆寒。 虽然有些胆怯,但是燕不归竟然转不开望着那些闪着碧光的眼睛,不自觉地,忽然觉得有些神思恍惚。喃喃地,不知口中说了些什么…… 片刻之后,那妇人眼中碧光渐敛,终于恢复正常眸色。而燕不归则已经昏倒在地上,只见妇人银眉微皱,道了声奇怪:“真是奇怪,他竟然真的不知道我是谁。也不是冲着我的金翅盅而来。我金翅婆婆,还真是欠了他一条性命,罢罢罢,看来是天意注定,我就带他回去吧。” 只见那妇人站起身,双手在昏迷不醒的燕不归身上拍了两拍,那燕不归就自醒转过来,但是眼光痴呆,双眸无神,看去竟是一个木偶一般。 “来,来,来……”那妇人在前方带路,然后对着燕不归招着手,而燕不归也听话地跟着妇人的声音行去。 两人,渐渐地消失在了浓浓的迷雾中…… 燕独舞气恼地将满桌的佳肴扫落在地,眸中泛起隐隐的泪光。今日是除夕之夜,自清晨起,便在门前苦候着,希望可以看到那抹伟岸的身影。过了傍晚,他便命仆人们弄好一桌子的酒菜,坐在厅中等着那个人的归来,可是,已经过了子时了,而不归,还未出现在他的眼中。 燕不归,你好狠的心! 出门半年有余,竟然一次也不回来。想着你的日子,好苦,好漫长……你为什么这么狠心,不回到我的身边。我已经不气你了呵,不气你与莫愁了。我明白,你对我的心意,我早就该明白你对我的情意的呵,你的心中只有我,又怎么会喜欢莫愁呢?可是,那样地让我撞见,你叫我怎能不生气啊,不归,难道,我连嫉妒的权力都没有吗? 你真的要我燕独舞完全依附于你而存活于这个世界上吗? 我燕独舞,是个男人,是你的爹,更是鬼府的少主。我有着权力,我有着如花美眷,为了你我已经统统舍弃,难道你连我是男人的最后一点尊严也要剥夺吗?我不会,我绝对不会去找你的,绝不! 所以,不归,你就早点回家吧,早点向我低头,好让我原谅你…… 不归,你为什么不回家? 为什么不回到我的身边? 燕不归,我会恨你! 我真的会恨你! 猛地打了一个冷颤,燕不归收回专注地看着面前巨大坛子里的眼神。他好像听到了独舞的声音,忽地心浮气躁起来。燕不归猛地站起身,想要离开。 “你想要前功尽弃吗?”一直盘坐在屋角的银发妇人,猛地张开了眼睛,冷冷地注视着站起身,想要离开的燕不归。 不甘地瞪着那头银发,燕不归咬着牙,恨恨地坐下。就在他坐回原位的时候,坛子里发出了嗡嗡的扑翅声,一只有着碧绿眼睛,一双金色翅膀,看去有些像蜻蜓的小虫,虎头虎脑的自坛子里探出头来。 见状,燕不归连忙屏声静气,敛去所有的呼吸。只见那小虫在坛子的边缘探了探,一双眼睛四下张望,见没有动静,才从坛子里飞了出来。正要有所举动,燕不归却见坐在屋角的妇人摆了摆手指,忙按下所有的举动,专注地望着那只金色小虫子。 金翅的虫子在空中飞了一圈,飞行的时候,嘴中还散发着一种刺耳的鸣叫声,这种鸣叫声带着一着迷惑人心的诱惑力,让人心浮气躁。如果不归燕不归功力浑厚定力十足,他早就被这刺耳的鸣叫声给弄得心烦意乱,大叫出声了。可是,他不会,绝对不会打扰到这只小虫子,因为,这只小虫子,可以让他的独舞减轻心疾的痛楚。 说起来,也是机缘巧合,他想不到他救的这个妇人竟是苗疆最厉害的盅师。说她厉害,是因为她炼出了一对金翅盅。这双盅分为雌雄二只,雌虫大如海碗,依附雄虫而生,是为母虫。雄虫与雌虫相比,体形娇小,四处吸食精气,这些精气是雌虫生存的源泉。而苗疆人对这双金翅盅眼惨无比,原因众多,第一是雄虫吸取各种精气,可以提升种下雌虫之人的内力;第二,因为吸食了众多的精气,种下雌虫之人可以容颜不老;第三,此对金翅盅仍是万盅提炼而万,仍是盅中之王,种下此盅,可以免除各种盅祸,更可以使得此盅主人百毒不侵。基于此三种原因,这对金翅盅就成了苗疆人争夺的目标。 而这金翅婆婆竟已有百岁高龄,但外表除了毛发成了银白之色,其余皆是青春依旧,可见这金翅盅确有维持人的生命的功效。也难怪这金翅婆婆当初对救命恩人心怀戒备了。 而燕不归无意中救了这金翅婆婆,倒也得了一个巧。这金翅婆婆是个脾气怪异之人,从不愿欠人恩惠,这救命之恩,一定要报。恰适金翅盅交配时期,即将产仔,故而金翅婆婆便答应以一对金翅幼盅相送,以报救命之恩。而燕不归四处奔波,为的就是解除独舞的心疾之苦,他自然不会将这双金翅盅放过。 虽然明白,这双盅不一定能解除独舞的心疾,但是,只要这对金翅盅在,独舞就不可能轻易地离开人世。 所以,他打消了原本在除夕之夜回鬼府与独舞一聚的意念,趁此机会留在了苗疆,等候着金翅盅的产仔。 心下电转,眼眸却一直紧盯着那在空中飞舞着的金翅碧眼小虫。那小虫体形娇小,正是金翅盅之雄虫,却见那雄虫在空中飞舞了许久,见无异状,方才放心地落在了坛子边缘。然后冲着屋角妇人所在的方位呱地叫了一声。 然后就见那妇人身体颤动,脸色灰白,然后脸上又慢慢地浮现青黑之气。燕不归凝眸细看,却见那妇人的腹部雷动,隐约有一物缓缓向上蠕动,片刻之后,那妇人的脸上便出现了一只巨大的虫形,盘聚在妇人的脸上皮肤之下,在血脉中隐隐蠕动,模样甚为可怖,乍见之下,令不归几乎要惊叫而出。 强自按捺住心中的不安,燕不归听到坛沿上的雄虫叫得更欢了,而那妇人脸上盘聚着的巨虫,猛地抖动起来,然后,就听见妇人一声尖叫,张开嘴,便吐出一只海碗大小的巨虫来。只见那虫,形如蜘蛛,眼呈血红之色,背上长着一对小小的金翅,浑身沾满了粘稠的液体,看去模样甚为可怖。看来,这就是雌虫了,想不到这雌虫的模样如此可憎,一想到要将此虫放在独舞的体内,燕不归不由地犹豫起来。 这边那雄虫见到雌虫,便欢快地扑动着金色的翅膀飞向雌虫。而雌虫背上的金翅也激烈的扑动着,只是由于雌虫体形过大,这双小金翅根本无法使得雌虫飞起。却见那雄虫飞至雌虫上空,两只前爪张开,勾住了雌虫的背脊,然后扑动翅膀飞回坛子边。见状燕不归不由地吃了一惊,想不到这雄虫力量如此之在,竟然轻易地拎起了那比自身大上好几倍的雌虫。 这双金翅盅飞回坛子里后,那坐在屋角的妇人猛地站起身,纵身一跃,将一盖子覆在了坛子上。 靠在坛子边,那妇人抬起眼睛,看着燕不归。而燕不归看得明白,方才还是貌如少女的妇人,而今面上竟多出许多皱纹来,一下子就犹如老了几十岁一样。 “婆婆……”燕不归站起身,扶着那金翅婆婆,犹豫地道。 “死小子,我说过了,我讨厌别人叫我婆婆,好像我很老一样。”金翅婆婆浑身无力地任燕不归扶着,然后笑道,“放心吧,我没有事的,雌虫离体,自然会带走许多力量,所以老一些也是正常的。小子,过一个月,你就可以得到子盅了。到时,你就不欠你了。” “呃……”燕不归方才见了那雌虫的丑陋模样,想到这丑家伙要进入独舞绝美的身体内,不由地皱了皱剑眉。 好像知道燕不归心中在想些什么,金翅婆婆笑道:“傻小子,模样丑点又有什么,只要可以救你那个心上人的命就可以了!虽然无法根除心疾,但是雌虫盘踞在心脉附近,靠雄虫提供的精气,可以维持心脉不断。不是可以延长你心上人的性命吗?” 此言甚为有理,燕不归听了点了点头。忽地想起一事,燕不归皱眉道:“我想问婆婆一件事。” 对于燕不归固执地称她为婆婆,金翅婆婆也有些无奈,轻叹一声,笑道:“什么事?” “这雄虫可有什么固定吸食者?我不想独舞身上的雌虫吸取我以外的精气。”燕不归冷声道,他的独占个性又出来了。 扬了扬眉,金翅婆婆笑了起来:“你这小子还真是霸道。连这个都想要独占。一般来说,金翅盅性属母子盅,子盅为雄虫,吸食对像不定。也有夫妻盅,雌虫只吸食种下雄虫之人的精气。不过……” “不过什么?”燕不归急急地追问。 “不过,若是雌虫吸食量大的话,种下雄虫之人就会精气衰竭而亡。故而,我极少提炼夫妻盅。小子,你确定你想要夫妻盅吗?”金翅婆婆的眼神带着认真。 “婆婆请不必担心,我自娘胎中便摄取了众多灵丹妙药,故而一出生便带着逾一甲子的功力,而出生之后又经爷爷辅以更多的灵药,我想,雌虫的需求再大,也不会令我精气衰竭。”燕不归朗声道,他对于自己的身体有信心。 金翅婆婆闻言,手掌一抬,抓住了燕不归的手腕。然后用手指一划,划破了手腕上的血脉。看着流淌而出的鲜血,金翅婆婆先是用鼻嗅了嗅,然后再用舌头轻舔,然后笑道:“好,好,果然是连血都是灵药。小子,也是你的机缘,我就为你提炼一对夫妻盅吧。只是,时日要多一些了,起码得用时三个月,小子,你能呆得住吗?” “成!”独舞,我又得迟些回家了,你再忍忍吧,独舞,我很快就可以和你厮守一辈子了。 独舞,等我…… 第七章 “热啊……热啊……” 窗外的树上,无聊的夏蝉聒噪地叫喊着,窗内郁闷的人儿听得这此起彼伏热闹非常的叫声,不由得心烦意乱,心浮气躁,心头火起…… 翻来覆去,在床上长吁短叹,怎么也睡不着的人儿,自雪白的纱帐内伸出一只白生生的纤手,猛地抄起床头案几上的一只青瓷茶杯便往窗外扔去。不一会,便听得了窗下“哐当”一声,那是茶杯落地碎裂的声音。 许是茶杯落下的时候碰到了树枝,惊了那些吵闹着的蝉儿,也许是茶杯落地的声音吓着了那些小东西,窗外忽地静了下来,久久地回荡着茶杯碎裂时的声响。不过,那些爱闹的家伙只是静了一会,便又故态重萌,更是扯开了喉咙大叫着,叫得是益发地欢畅了。 只是,帐子里的人儿的注意力倒不在这些吵闹的家伙身上了,另一件事情让他缓缓地撩起了垂在床沿的白色纱帐,露出了他绝美的姿容。雪白的粉颊微泛嫩红,一双修眉入鬓,一双凤眸含情半开半合,又带着几分娇懒,瑶鼻挺立,鼻尖尚渗着爽热而引起的细密水珠,一张涂丹红唇微开,好似一朵刚刚绽放的花儿,诱人采摘。一头黑发一半披在胸前,遮住了半敞衣襟下微露出的雪白肌肤,一半轻垂在腰后,衬得那纤纤细腰更是盈盈不堪一握。 只见那美人儿懒懒地伸出一双丰腴不见骨雪白秀美的足,下了榻,趿着一双丝绸软靴,慢慢地踱着步到了窗前,往外一探。灿烂的阳光照得他有些眼花,那美人儿便又退回了屋内阴暗些的地方。 幽幽地轻叹一声,燕独舞心道:长久时日未曾离开小楼了,现下连见这阳光也显得眼晕,不归啊不归,你可真是害苦我了。 原来,除夕之夜,苦候不归,不见那人归来,心下是又气又急,又因为感染了风寒,自此便一病不起,缠绵病榻数月,每天每日里便泡在了药罐子里了,不知不觉又到了炎炎夏日。前些日子,身子方见好了些,面容虽然仍显憔悴,比起那阵子病恹恹的模样,倒是好了许多。可是,虽然是身子好了些,可是,人却见懒了起来,不愿意起床,不愿意出门,整日里在床上闷着,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半梦半醒之间,倒觉得时日好过了起来…… 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可是,稍一清醒,就忍不住会想那个狠心的人儿,燕不归,你真的好狠! 慢慢地,走到窗下的竹榻上,燕独舞回过神来,想着青衣去了哪里。青衣,在他十三岁的时候,就成了他的贴身护卫,后来,被不归打败,而不归又赏识青衣的为人,便要了过去。这青衣也是一个忠心护主的人,又对不归的武学造诣钦佩到万分,对于不归可以说是死心塌地的忠诚。既然不归命青衣随时保护着自己,那么,便不可能离开,青衣,怎么会不在? 真是可惜了他的那只上好的青瓷茶杯,扔了数百次,终于碎了,那可是不归送他的,真是有些心疼了…… 苦笑一声,一只青瓷茶杯,因为是不归送的,便有些心疼,可是,却还是忍不住扔了出去,是因为知道青衣在外边,一定会接到才扔的呢…… 可是,青衣去了哪里呢? 怎么可能不在? 这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 再次起身,探着身子到窗外,这次却看到了一个丫环形色匆匆地自外边往小楼方向走来。这个时候,一般是禁止丫环到小楼来的,这也是不归的命令,对于女人,这个狠心的人儿戒备的可严了,任何的女人都不得接近他的身边。 红唇不由地微撅,心下有些不满,不归这个是不是就叫做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呢?他自个还不是和龙莫愁在江湖上逍遥自在……想到龙莫愁,不股子酸意便涌上心头,他除了不是女人,哪里不如这龙莫愁了? 小小地闹了一番脾气,燕独舞已经看到了丫环喘着气站在了自己的面前,一双绝美的眸子注视着那丫环微微涨红的脸,冷声道:“怎么了,喘成这个模样,后面有老虎追你不成?” “少主。”那丫环定了定神,才施了个礼,柔声道,“幼主回府了。” 心突地一跳,燕独舞一张绝美的娇容不由地泛起了朵朵桃红,纤瘦的身子慌乱地在室内走来走去。一双白生生的手也被汗水泌透了。 紧张地拉着那丫环的手,燕独舞小声地求证着:“你是说不归回来了?” 这怎么可能,不归,真的回来了?他是不是在做梦?见那丫环点头,他皱了皱眉,他或许是在做梦,不,他一定是在做梦! 猛地抬起手儿放在唇边,狠狠地咬了一口,好疼,那么,不是在做梦,不是! 不归真的回来了。 他急急地拉着丫环,颤着声儿道:“你,你去打盆水来,我要洗一洗。” “是!”那丫环应道,正要转身,燕独舞又叫住了她。 “你再去帮我把前些日子做的新衣衫拿来,我要精精神神的去见不归。” “是,少主!” 丫环笑着离去了,燕独舞看着丫环消失的身影,呆了半天,一低头便看到了自己披着的长发,啊,这样披头散发的模样,丑死了,呆会怎么见不归。 急急地推开了往日丫环们的住的偏室,找着了菱花铜镜与木梳,梳顺了一头黑发,随意地挽了一个髻,再用木簪固定,举着菱花铜镜前照后照,看了许久。 “少主,水打开了。”丫环的叫声让燕独舞回过神来,燕独舞应了一声,回到了内室。洗罢脸,换上了衣衫,一只脚举起,堪堪踏出房门,忽地想起一事。 燕独舞一张泛着喜悦的脸,猛地沉了下来,他转着眸子望着那丫环:“我问你件事。” “少主有什么话吩咐?”丫环跟在燕独舞身后,差点被猛然顿住身子的燕独舞撞到。 “嗯……”犹豫了半晌,燕独舞狠了狠心,问道,“龙姑娘也在吗?” “龙姑娘?”丫环一时之间转不过神,想了半天,才明白是指神宫少主,便笑道,“龙姑娘昨儿个便到府上了,少主你睡着,奴婢们便没有叫您……” 一听这话,燕独舞的心,便凉了一大截,这龙莫愁来得好巧! 偏偏便在不归回来的前一天,到了鬼府。这不能不让他认为,是不归与龙莫愁约好了时日,才回来的。想到这儿,不由得燕独舞妒火中烧,气急败坏地扯下了木簪子,任一头黑发泄落在身上,一转身,推开了那丫环,便躺在了床上。 那丫环见燕独舞脸色不太对劲,也不敢吱声,便悄然退开。 “燕不归,你去死吧!” 燕独舞恨恨地叫着,扯下了刚换上的衣裳,扔到了地上,然后便一把扯过了薄被,蒙头大睡。可是,那不断颤抖着的身子,却出卖了他。 慢慢地扯下了被子,燕独舞绝美的眼眸中泛着晶莹的泪花,他恼,他气,他恨…… 原本,已是不恼,不气,不恨了…… 气了大半年,换得的却是缠绵病榻,身形日销。最终却还是想着燕不归。渐渐地,不恼了,不气了,不恨了,只求那个狠心的人儿,能够回来。就算是不回来,捎个信儿也好,才不要那些隔三岔五送来的灵丹妙药,奇花异草。他自然是明白,那些奇药都是不归花了大心思四处搜集的,也明白不归心里挂着他,可是,他要的,却不是这些,只字片语,让他心安一些,就行了…… 可是,没有,快一年了,却一个字也没有捎回来。 而现在,竟然和龙大美人一前一后的回来,这真是要气死他了! 眼前猛地一眩,燕独舞咬着牙儿,闭上眼睛,任眼泪滑过眼角,落在枕上,不归呵,不归,你把我折腾成什么样子了呵…… 燕不归轻柔的放慢脚步,缓缓的靠近床边,轻轻地撩开了纱帐,仔细地看着那因为哭倦了而睡着的绝美人儿,心疼便自内心的最深处慢慢地浮了起来,独舞是气坏了吧,一个原本娇弱的身子,现今更加地瘦弱起来,本就不甚丰腴的脸颊上还泛着几分病弱的娇怯。 看着这病恹恹的人儿,燕不归后悔了,虽说此行得到了金翅盅,可是却让他的独舞如此地难受,这金翅盅不要也罢。因为他的离去,而使得他最珍爱的独舞失去了快乐,纵然得到了金翅盅,也让他感到自己没有照顾好独舞。从血缘上来说,独舞是父,他是子,可是,实际上一直以来,是他在扮演着照顾者的角色,而独舞就是那个被照的人,他要他的独舞快乐,永远快乐! 可是,独舞,不快乐…… 他的独舞不快乐! 刚才,还在哭吧? 燕不归轻轻地伸出手,触着那犹湿的脸颊,指尖碰触到了凉凉的泪迹,怔怔地,燕不归收回手指,看着微湿的指尖,这是独舞的眼泪,独舞,莫哭,我不会再离开你了,不会了…… 在床沿坐下,燕不归俯下身,温柔地轻吻着那绝美的人儿,白皙的额,秀气的眉,紧闭的眼,挺直的鼻,红润的唇,尖尖的小巧的下巴,他的独舞这一年来,他在多中无数次亲吻着他的最爱,醒来总是春梦一场。而今,他终于可以真真切切地的抚触他的最爱了…… “嗯……” 睡梦中的独舞,不耐的抬起手,想要挥开不归对他的轻吻,不归知道独舞在梦中把他当成蚊蝇之类的东西了,浅浅的一笑,完美的唇角泛起一抹邪魅的笑容,他慢慢地俯下身,嘴唇重重地落在了那双红艳的双唇上,像是要把独舞揉进自己的嘴唇中一样,狠狠地啮咬着那双娇艳的唇瓣,将所有的思念,所有的歉意,所有的…… 一切的一切,都倾注在这一吻中,独舞,他的独舞,对不起,害你受苦了,我的独舞,我想你,我想念你…… “嗯!” 睡梦中的蒋独舞受惊吓地弹开了紧闭的美眸,一只白生生的手也猛地抡起,自动地向燕不归的脸上挥去,哪个登徒子敢在他的房间里对鬼府少主无礼,就算他饶了这个人,不归也不会饶了这人的! 不归…… 不归? 燕不归轻松地把燕独舞的手握住,轻轻地揽在自己在肩膀上,继续吻咬着身下人儿已经有些肿了的嘴唇。 轻轻地叹自己了一声,燕独舞顺热揽住了燕不归的颈,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眼泪慢慢地滑过了眼角,跌落在枕上,落下一个小小的圆痕。唇上的阵阵刺痛,告诉他,这不是在做梦,是真的,真的是不归…… 唇舌相交,情意绵绵。燕独舞无力地承受着燕不归肆妄为的双唇,在他的唇上,颈上,胸前落下一个个印记,衣裳半敞,情潮涌动…… “啊……”忍受不住,燕独舞纤细的手指抓住了床边的纱帐,柔软的触感猛地让他想起来原来这儿的帘子为什么被他扯坏的原因,一股怒气涌上心头,不归呵不归,你怎么可以这个样子,想要的时候就要,不想要的时候就扔掉,我是什么东西吧?我是鬼府少主,不是那些召之既来,呼之既去的小官们,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狠狠地,一把推开了燕不归,猝不及防的燕不归一个不留神就被燕独舞推开了床下。呆呆地坐在地上,望着那脸泛红霞,美眸含春,衣裳半敞,娇喘无力的绝色佳人。 燕独舞缓缓地坐起身,先是抬起手理了理散乱的长发,然后再低头整了整敞开的衣裳,再次抬起头时,一张娇颜已是冷若冰霜…… 只见那娇颜犹如霜罩,看去却更见冷艳。燕不归微微地愣了愣神,从地上站起身,慢慢地靠近那绝美的人儿,一只手习惯地往那柔滑的玉颊上抚去,却听见“啪”的一声脆响,只见燕独舞挥手甩开了燕不归的手。 挥了挥自己隐隐作痛的手,燕不归苦笑一声,独舞在生气。是还在生他与莫愁亲近,还是气他这一年来未曾捎回家只字片语?不管是什么,独舞应该生他的气呢。只是—— 再次伸出手,燕不归握住了燕独舞雪白手手,紧紧的,不容那绝美的人儿挣脱,他不允许,不允许独舞疏离他,独舞是他的,是他一个人的。 挣扎了一会,挣不脱那有力的手,燕独舞也不挣扎了,一双美目直勾勾地瞪着燕不归,瞪着瞪着,眼眶便慢慢的红了,只觉鼻子一酸,燕独舞在眼泪掉落前,猛地转开了头。将眼光与燕不归错开了,他在心里静静地告诉自己,不能哭,不能哭,哭了便是示弱了。 心,好疼。看着燕独舞故作坚强的模样,燕不归只觉得心好疼好疼,他的独舞,他是如此的舍不得独舞呵,可是,恰恰就是他自己,却令他最爱的人儿受到了伤害。心好疼…… “对不起。”此刻,他能说的,只有这三个字。无论他用什么理由来解释,都无法弥补将近一年的光阴里独舞的寂寞与悲伤。 眼泪,终于滑落了。燕独舞透过泪幕,看着变得有些模糊的不归,轻轻地笑了。他是父亲呵,他是不归的父亲呵,可是,在不归的面前,他却是那么的脆弱,自从心里有了这个霸道的人儿起,他就不再坚强。 轻轻地将头靠在不归的胸前,捏成拳的手,轻轻地擂着那宽阔的胸膛,眼泪渲泻而下,湿了不归玄色的衣裳,那变深的色泽,告诉他,站在他面前的,真的是他的不归。 用手掌包裹住那白皙的拳头,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手掌已经完全可以包住独舞的手了。独舞的手,不似女儿家的手掌一般柔弱无骨,却也是修长白皙,指形美丽,雪白的肤色,正如独舞的人儿一样,完美无瑕,拉起独舞的手,低下头,烙下了轻柔而细碎的吻,可以感觉到怀中的人儿浑身一僵。抬起眼,与独舞的眼眸对视着,脉脉相对两无语,却是浓情蜜意时。燕不归轻轻地叹息着,再次俯下头,缓缓地,将轻柔的吻烙上燕独舞美丽的红唇…… “不归!” 窗外,清朗的声音,伴随着一阵爽朗的笑声,传进了拥抱着的两个人耳中。却见燕独舞的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无比,他认得这声音,虽然只听过一两次,却一辈子都记得的声音。这是龙莫愁的声音。他怎么忘了龙莫愁了,怎么一见到不归,就忘了这个与众不同的女人了? 凄凉的笑了笑,燕独舞推开了燕不归,猛地拉下了纱帐,整个人钻进了被子里。 苦笑着看着那低垂的纱帐,燕不归侧耳听着轻柔的脚步声慢慢地靠近。转过身,看着一点一点出现在他眼中的修长身影,他不由地轻轻地叹了一声,他忘了他约了龙莫愁了。他不是笨蛋,自然知道独舞对于莫愁有着浓浓的妒意,可是,除了莫愁他无法相信别人。虽然,他与龙莫愁相交不算太深,但是,却是很知心。 离开鬼府的岁月里,他并没有像独舞想像中的那样,与莫愁日夜不离地守在一起,大多数的时间里,他与莫愁是天各一方,但是,他又常常与莫愁保持着联系。这一切,都是为了独舞。独舞的心疾,是他心头的一根刺,离开鬼府的日子里,他一直都在寻找可以治好这种顽疾的灵药,千年灵芝,天山雪莲,成形人参……不管有用没用,只要哪一处有灵药出现,他就会往哪里去。有些时候,他顾不上来,莫愁就会帮他去找。 灵药到手了,然后就由分布在各地的鬼府分舵,源源不断地送回鬼府。除去他在苗疆的几个月中,他一直与莫愁这样子为独舞寻找着续命的方法。 与莫愁不约而同的回到了鬼府,事先并没有约好,只是,恰巧罢了。可是,独舞肯定不会相信,人一旦心里有了芥蒂,就会被束缚住了。他无法解释,但是,他相信,行动比言语更容易让独舞释怀。 与那双清明的眼眸相对,燕不归的嘴角泛起一抹柔和的笑意,轻轻地笑道:“麻烦你了。” 龙莫愁摇了摇头,淡淡的笑道:“不妨事,你是我的朋友。” “嗯。”看着龙莫愁离开内室,轻柔的脚步声,停在了外室,然后是拖动椅子的声音。莫愁在外室坐着。松了一口气,燕不归轻轻地撩开了纱帐,眼眸与独舞清亮的眸子对个正着。 隔着纱帐,燕独舞听不懂不归与龙莫愁话语中的意思,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全神贯注的听着的时候,却突然看到纱帐后面那双明亮的眸子,不由地有些恼羞成怒,赌气的转过身,将背对着那个全心挂念着的人儿。 嘴角轻轻地上扬,燕不归无声的笑了。猛地伸出手指,在燕独舞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点了他的睡穴。脱去鞋袜,上了床。燕不归将那有些纤瘦的身子抱在怀中,轻轻地除去那宽大的衣袍与里裤,露出一个洁白如玉的赤条条的身子,定了定心神,尽量不去看那对他来说是致命诱惑的身子,燕不归自胸前掏出一个小小的锦盒与一把玲珑的玉刀来。 拿起玉刀,先是在独舞的手腕上划开了一个小口子,然后打开了锦盒,爬出了一只金色的小虫子,拇指大小的虫子有着金色的翅膀与五彩的外衣,小巧可爱,甚是漂亮。这是金翅盅的雌虫,原本雌虫的模样十分丑陋,他甚是不喜,而金翅婆婆禀着送佛送到西的想法,便培育出了这只小巧的雌虫。 雌虫在空气中嗅到了血的味道,便慢慢地在锦被上爬动着,然后便爬上了独舞流着血的手腕。钻进了小口子,燕不归全神贯注地看着那缓缓地在独舞莹白的肌肤下缓缓蠕动着的虫形,顺着血脉,慢慢地往臂上移动,然后是肩,然后是胸前……雌虫并没有直接在附在独舞的心头,而是缓缓地爬遍全身的血脉,然后才会在心头那块方寸之地安下家。 脱光独舞的衣服,但是要注意那小小的雌虫的行进路线,免得雌虫走叉了道。还要不断地沿着雌虫走过的地方,输送真气,推动雌虫的前进。这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因为稍有不慎,雌虫就会反过来扑食他的真气,直至吸光他的内力为止,这就是他找莫愁的原因。如果发生了意外,他就可以马上叫莫愁进来,截断他的真气,以免雌虫快速的吸食他的真气,而导致真气过快地流入独舞体内,让那个娇弱的身子,一下子难以承受,而经脉暴裂。 这太重要了,所以,就算是独舞会很生气,他还是会把莫愁叫来的。 …… 看着雌虫稳稳的在独舞心头附近消失,燕不归才放下心来。缓缓地收回真气。轻轻地吐了一口气,燕不归轻轻地笑了。拿起玉刀,在自己的手腕上也割了一刀,燕不归缓缓地将伤口与独舞的伤口粘在一起,让他的血与独舞的血混合在一起。 这是一种引子,金翅盅的雄虫早就已经在他的身体里,已经与他融为一体,而雌虫在独舞的体内,寄居在两个不同的身体里的一对夫妻盅,需要一种引子连为一体,而他们的血,就是这种引子。 时间在一点点的流逝,直到血不再流了,燕不归的手,才离开了独舞的手腕。奇迹似的,独舞的手腕上除了原先的血迹之外,那道伤口竟然在慢慢地愈合,欣喜的笑了起来,世间的事情,果然有很多事情是无法理解的,这金翅盅的功效,就是用言语无法形容的。 轻轻地为独舞穿好衣服,盖上薄被,温柔的抚上那光滑的脸颊,温柔的笑了。 独舞,我是一个爱你的男人。因为太爱你,所以无法忍受失去你的痛苦,所以,才会千方百计的想要保住你的生命。爱上你的我,还是一个只有十五岁的少年,就算是我的身体早已超越了十五岁,纵然是我所接受的训练早已超越了十五岁,可是我还是一个只有十五岁的少年。我对你的爱,是霸道的,是笨拙的,我不擅言辞,只懂得用行动来占有你,来爱你。 所以,过去的一年里,我伤了你的心了。可是,以后,不会了…… 等雌虫完全的融进你的身体,可以自由地从寄居在我的体内的雄虫身上吸食精气的时候,你与我,完全成为一体的时候,我们,就会永远的在一起了…… 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还要等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里至少是两个月……等到秋菊开满眼的时候,我就可以真正的拥有你了…… 在那之前,独舞,你再等我一段时间吧…… 独舞,我的独舞,我深爱着的独舞…… 龙莫愁放下手中的酒坛子,笑看着深沉的夜幕,一双俊美的眸子里有着几分醉意。她转过头,看着静静地靠在亭子的石柱上的燕不归,笑问道:“你还是不肯告诉我你我心上人是谁吗?” 燕不归摇了摇头,回道:“我怕你抢走他了。” 干笑了数声,龙莫愁不再接话了,边喝酒边哼着不成曲的小调,良久才发出一声幽幽的叹息。 不解地抬起眼,看着龙莫愁,燕不归有些有疑惑:“你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忽地叹起气来?” “我在羡慕你有一个可以如此挂念的人呢,日思夜想的……我,什么时候才有人牵挂呢?”龙莫愁的声音里带着几丝迷离,这让燕不归也有些迷惑起来。 莫愁,向来豪爽开朗的莫愁也会有多愁善感的时候吗? 看到了燕不归直愣愣地呆望着自己的眼睛,龙莫愁笑了起来,站起身走向燕不归,然后抬起手掌拍了拍那个有些奇特的少年的肩膀,笑道:“没有什么,我只是喝醉了而已。” 说完,整个人就直挺挺地往后倒在了地上。 “莫愁?”燕不归吓了一跳,千杯不醉,堪称海量的莫愁竟然醉了,而且是醉的那么突然,不会有什么事情吧?正在此时,一丝细微的声音忽地传入了他的耳中,“什么人!” 喝叱声刚落下,燕不归的身影已经犹如闪电一般地射向了凉亭外的花丛中,拎出了一个娇小的身影,那犹带着稚气的容颜与独舞有着几分的相似。愣了愣,燕不归将提在手上不断挣扎着的少年放在地上:“不凡,你怎么会在这儿?” 那少年涨红了一张如玉的脸庞,一双秀美的眸子静静地注视着凉亭里倒在地上的龙莫愁,嚅嗫着道:“大哥,她没事吧?” 疑惑地转过头,看着倒在地上的莫愁,又看了看弟弟一脸担心的模样,不凡该不会是喜欢上了莫愁吧……是这样的吧?心里有几分不确定,是这样的吗? “大哥?”见燕不归迟迟不接话,燕不凡不由地有些急了,他挣脱了燕不归的手,急急地跑到了凉亭中,一只手放在龙莫愁的鼻端处,稳定的鼻息让他松了一口气。 笑了笑,燕不归摇了摇头:“她只是喝醉了,我让人送她回去,你好好照顾她吧。” “嗯。”燕不凡点了点头,没有再接话。 抬起头,看着深深的夜幕,燕不归轻轻地笑了起来,或许,他和莫愁还可以做做亲家呢。有些期待啊…… 轻轻地除去鞋袜,脱去外衣,燕不归悄声地钻入薄被中,一双手紧紧地揽住了独舞纤细的腰肢,原本蜷曲着的身子,自动地偎进了他的怀里,低下头,看着怀中人儿沉睡的娇容,燕不归的嘴角泛起一抹满足的笑意,他的独舞,就在他的怀中。 如果不是独舞睡沉了,那么,还在生他气的人儿,是不会与他如此亲近的。可是,独舞还是喜欢着他的,那种下意识的与他亲近的举动,让他好高兴。独舞,他的独舞,他一辈子都要独占的人儿啊,快快好起来吧…… 满足的抱着独舞的身子,睡意很快地袭了上来,抱着独舞睡的感觉,真好…… 睡醒了的燕独舞,坐起身,伸了一个懒腰,洗漱完毕之后,坐在床沿发愣。 外边,已经是酷日当空,记得昨日见到不归的时候,已经是将近傍晚了,后来发生什么事情了呢?他睡着了吗?这一觉可是睡得真沉,自从不归离家之后,他就没有睡过这么安稳的觉了,感觉整个人也轻松起来了。 “少主,用早饭了。”丫环们在外厅里布置妥贴了才进到内室叫着独舞。 “哦。”应了一声,燕独舞站起身,转过屏风,却见外厅的桌子边上坐着燕不归高大的背影。心,突突地跳了起来,真的是不归吗? 听到了他的脚步声,燕不归转过身,笑看着独舞。 原本是该高兴才是,可是一见了燕不归俊朗的面容,燕独舞却拉下了脸,见到这张脸,他就想到这个人扔下他独自一个人,将近一年,还没有良心的不捎回一点消息,让他担心,让他牵挂。他在家里寝食难安,这人倒好,在外边逍遥自在,与那龙大美人遨游江湖,哪里还晓得回来啊! 心下这般一想,脸色更冷了,也不理站起身来走向自己的燕不归,便自个拉了凳子坐到了离燕不归最远的地方。 好像个在闹别扭的小孩儿,燕不归看着那冷着脸的独舞,嘴角微微的上扬,可是,这是他喜欢的独舞。不过,要等到独舞气消了,可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这段时日可就有些难熬了吧? 在原来的位置上坐定,燕不归端起手边的一碗药,递到独舞的面前:“昨儿个我给你吃了一种灵药,可以护住你的灵脉,不过,还是要吃些药草补补身子才行,来,把这药先吃了,再吃早饭。” 燕独舞听了,头也不抬地接过药碗,一张嘴,便将一碗药倒进了口中。 “这药很苦的。”燕不归皱了皱眉,忙将手边的茶杯递了过去,“来,去去嘴里的苦味。” “不必了。我打小就喝惯了,不劳你操心!”燕独舞冷冷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的生疏。 放下手中的茶,看着埋头喝着白粥的燕独舞,燕不归苦笑了一声,活该是他被疏离了。若不是要等到金翅盅完全与独舞的身子融合,他现在就会把独舞抱起来扔到床上,霸道的掠夺。让独舞完全的属于他,这是让独舞重新接受他的最好办法…… 只是,现在还不行…… 不知道他可以忍受这种日子多久…… 他好怕,好怕自己会忍不住,疯狂地占有独舞的身子…… 再次苦笑着,燕不归站起身,离开了小楼。还是离独舞远一点吧,这是为了独舞好…… 放下汤匙,燕独舞怔怔地看着面前那碗白粥,尝到嘴里的是眼泪的咸味,他又哭了。他越来越像个爱耍性子的女人了,可是,不归离开他那么久,抛弃他那么久,他就不能耍耍性子,闹闹脾气吗? 他以为,不归会像以前一样,二话不说的就是一阵狂吻,让他沉醉,让他没有时间生气,让他…… 可是,他错了,错的离谱,他的不归,又走开了…… 眼泪,止不住,嘴里,好苦…… 一阵恶心涌上心头,他猛地低下头,哇的一声,将刚才喝下去的药全都吐了出来。这药,真是难喝…… 喃喃地说着,燕独舞好像没有看到被药汁弄污的衣裳,继续用汤匙喝着白粥,拿来着汤匙的手,微微颤抖着…… 一转眼,已是深秋十月。 鬼府里,上上下下的人,忙得不可开交。因为,还有几日就是幼主十六岁的生辰了,自从幼主离家归来,已有几个月了,可是府中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弥漫着一股沉闷的气息,让人喘不过气来。于是,执事的管事们,便作了主张,准备好好的热闹热闹,想驱驱府里的闷气。 在燕不归的默许下,鬼府里的人便忙开了。而此时,却有一个人冷眼看着这一切。 那个人,就是燕独舞。 小小地打了一个哈欠,燕独舞默默地坐在后山的一片野菊丛中。这儿,是鬼府后山的一处山谷,山谷里铺满了野菊,一眼望去,尽是娇嫩的鲜黄色。这些天府里为不归的生辰忙上忙下,彻底地被遗忘的他,每天就在这山谷里消磨时间。这处山谷,是不归离家的时候,他偶然发现的,那个时候,也是秋天。铺天盖地的野菊,让人晃不过眼来。 这儿,很美。 如果,不归在这里,陪着他赏菊,该有多好…… 心里有些落寞,不归回府也有几个月了,可是,他却看不到不归的身影。不归,在躲他…… 不归…… 低低地叹了一口气,燕独舞苦涩地笑了起来。不归啊不归,你还是选择了莫愁吗?你还是喜欢女人多一些吗?或许,男人就是应该喜欢女人吧,女人的身体柔软而芳香,女人有着甜媚的嗓音,娇柔的性格…… 不归,如果你选择了女人,我又该如何自处呢?舍弃了如花美眷的我,再也无法亲近女人,我的心里只有你,我的身体也只要你…… 不归,你忍心抛弃我吗? “痛……”指尖上的痛楚,让他猛地回过神来,白皙的指尖上,被野菊茎上细微的锐刺扎了一下,渗出一颗小小的血珠来。这个时候,如果不归在,肯定会马上抓住他的手指,用那双厚实的嘴唇含住他的手指,吮去那流出的血珠…… “你真是不小心。”略带着责备的声音,让燕独舞的身体猛的一振,他震惊地转过身,看着站在他身后的修长身影。 燕不归看着那绝美容颜上的震惊神情,独舞对于他的出现好像很吃惊,是啊,他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与独舞面对面了。不,是独舞清醒的时候,他们就从来没有见过面。 只有在独舞沉睡的夜晚,他才可以紧紧地抱着他朝思暮想的人儿,嗅着那清雅又有些甜媚的体香,一解相思之苦…… 看清了那英俊的面容,也看清了站在远处的修长身影,龙莫愁……燕独舞压下想要冲进那宽阔的胸膛里大哭一场的念头,慢慢地转回头,继续看着那满天满地的野菊,声音,听起来冷冷的,他记得,他还没有原谅不归:“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抬起头,看了看天空,天边挂着染血的夕阳,看起来有些悲伤,就犹如他现在的心情一样。独舞,离他好远…… 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压住想要抱住那纤瘦背影的冲动,燕不归淡淡的笑着:“莫愁给你送来了一株上好的人参,我……” “够了,你给我离开这里!”燕独舞无法忍受从不归的嘴里吐出莫愁的名字。龙莫愁,他恨这个女人! 是因为莫愁吧……独舞在嫉妒…… 这个认知,让燕不归松了一口气,会嫉妒就说明独舞在乎他。莫名地放下心来,燕不归看了看夕阳下,沉静的人儿,悄悄地退了开来。 第八章 感觉着不归的离开,燕独舞慢慢地蹲下了身,他伸出双手抱住了自己的身体,好冷,好冷…… 不归,就这样离开了,这是不是预示着不归也将这样的离开他的生命? 眼泪,慢慢地往下流,心,也变得沉重起来。龙莫愁,他不甘心把不归让给这个女人。龙莫愁,你按的是什么心,送什么上好的人参?你这是在叫我把不归让给你吗? 不,不让,他决不会让,决不会把不归让给这个女人…… 不归,只能是他的。紧紧地,他的手握成了拳头,他不会让不归离开他的。近在咫尺,却不能相见的痛苦,远比不归离家里来得深刻,他无法再忍受了,他要得到不归。 轻轻地,嘴角泛起一抹甜媚的笑容,他决定了,他要主动地去掳获不归…… “伯父没什么吧?”龙莫愁看着缓缓迎向自己的英俊少年,她看到少年的脸上泛着一抹淡淡的笑容。她的眼光,望着远处那抹纤细的身影,夕阳中,那抹身影看起来好孤单好寂寞。 “他想一个人静静。”燕不归淡淡的笑着,俊眸静静地看着龙莫愁,“府中采购了一批好酒,你来了正好有口福,我们去喝个痛快,怎么样?” “好啊。”龙莫愁的眼睛猛地一亮,一双眼睛里闪出了愉快的表情,“我啊,就是为这些酒而来的。走吧。” 燕不归轻轻地笑了笑,他知道堵住一个嗜酒如命的人的好奇心,酒是最好的办法。独舞的身体,好些了吗?金翅盅,真的在那个娇弱的身体里完全的生存下去了吗? 独舞,我已经无法忍受了,无法再忍受不能拥有的你日子了,独舞,我想要占有你啊…… 秋风阵阵,夹杂浓郁的桂花甜香,吹进了燕独舞的鼻间,他静静地坐在床沿,美丽的眼眸默默地注视着腿边的黑色木匣,颤抖着的指尖,轻轻地打开了木匣,里面装着许多的瓷瓶。 用哪一种好呢? 燕独舞的手指犹豫地在一只只瓷瓶上滑过,这只木匣里收藏了上几十瓶媚药。这些媚药,是他这些日子偷偷的研制出来的。所谓久病成良医,他自小就懂医理,配制媚药春药虽然有些复杂,但是却也难不倒他。 只是,这些春药,他没有试过药效,找谁去试试呢? 从木匣里取出几瓶最好的,燕独舞站起身,缓缓地出了他的小楼。迎面,遥遥地望见了小小的身影提着一盏灯笼向他走来,俏丽眉缓缓地拢了起来,是谁?这么晚了,还来他这里? “爹爹。”尚带着些许童音的稚嫩语声,和着那微弱的光芒让燕独舞看清了来人,是他的第二个儿子,燕不凡。 看清了是不凡之后,燕独舞的心头一动,就拿不凡来试试这媚药的效力吧,心下打定主意,便柔声道:“不凡,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爹爹,龙姑娘喝醉了,孩儿想问您讨些醒酒的药。”燕不凡的声音脆生生的,煞是好听。 听到龙莫愁的名字,燕独舞厌恶的扬了扬眉,从手中取出一瓶药,扔到不凡手中:“这个拿去吧。” “啊,谢谢爹爹。”燕不凡大喜,拿了那瓶药转身便要走,却被燕独舞拉住了,“爹爹,您还有事吗?” “你把这个吃了。”燕独舞取了另外一瓶药,从中倒了一粒龙眼大小的药丸出来,递给燕不凡。 燕不凡疑惑地看着月光下燕独舞有些模糊的脸,心想爹爹不会害他,便接过那药,吞下:“爹爹,没事了吧?” 定定地看着燕不凡服下,良久,却没有什么反应,燕独舞俏丽的眉皱了皱,挥了挥手:“你去吧。” 看着那朦胧的灯火,消失在夜色中,燕独舞将刚才给不凡吃的药扔了出去,这药看来没有用。不知道龙莫愁吃了不凡带去的药,会有什么反应?去看看吧,这样想着,燕独舞便往不凡离开的方向跟去。走了半天,他才想起来,他并不知道龙莫愁住在哪里。 苦笑一声,抬起头看了看四周,这儿是鬼府的灵竹居。灵竹居种满了翠竹,微风轻拂,便可听到满耳的沙沙声,还有细微的呻吟声…… 呻吟声? 燕独舞侧着耳,仔细地听着那细微的呻吟声的来处,悄悄地走了过去。走没有几步,燕独舞停住了脚步。他看到竹林里厚实的竹叶堆上,不凡正赤裸裸的被一个男人压在地上。不凡手中提着的灯笼,掉在了一旁,刚好照在不凡的腰下,燕独舞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个不知名的男人粗大的玉柱正在不凡的腿间抽动,每一次抽动,都可以听到不凡娇媚的呻吟声…… 那个药,有效…… 看着那纠缠在一起的身影,燕独舞慢慢地退了开来。灯笼的烛火很暗,他看不清那个男人的脸,他也不想知道那个男人是谁,他只知道,他刚才扔掉的药有效,不凡,在那种媚药的药力下,接受了一个男人。真是有些可惜,不知道那瓶药被他扔到哪里去了…… 算了,反正那种药不是为不归准备的,想来,他准备的那些媚药还是有效的。不归啊不归,我要得到你…… 嘴角泛起一抹甜美的笑容,燕独舞离开了这片竹林,微风,拂动着他长长的黑发,带着几分飘然与诡异…… 一大清早,燕独舞就被外面震天的鞭炮声给吵醒了,他烦躁地用被子盖住脑袋,那震天的声响依旧响彻耳边。坐起身,燕独舞下了床,走到窗前,往下一看,便看见了众多的婢女和仆人们在忙碌着。 他的小楼怎么热闹起来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为什么会这么多的人?一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了? 正想着,他听到了声身轻盈的脚步声。转过身,看着丫环们捧着洗漱的用品走了进来,看到他,丫环们还吓了一跳,显是没有料到燕独舞今儿个这么早就起来了。 “少主,您起来了?”捧着一盆水的丫环将手中的盆入下,施了个礼道,“是奴婢们吵到您了。” 摆了摆手,燕独舞走了过去,洗漱完毕之后,他问着布置着早饭的丫环:“今天是什么日子,外面好热闹。” 丫环笑回道:“少主,今天是幼主的生辰,您忘了吗?” 不归的生辰…… 怎么这么快就到了不归的生辰了?就是今天了吗?今天就要开始实施他的计划了吗?为什么心中反而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呢?真的可以吗?真的可以和不归在一起吗?真可以吗吗? 不归,还喜欢他吗?如果不归不喜欢他了,那么在今天过后,他该怎么样自处?他的生命里已经不能没有不归了。燕不归啊燕不归,是你让我这般的害怕的啊,你的霸气去哪里了?我现在好像要你的拥抱来消除我的不安。不归,我想要你属于我一个人啊,不归,你愿意吗? 不归,告诉我…… “少主?”丫环们疑惑地声音,不确定地叫着燕独舞。 “啊……”回过神来,燕独舞看着放在桌上的早饭,非常丰盛,筷子提了一半却又放下了,他吃不下,心里觉得空荡荡的,好不安…… 真的,可以吗?真的可以用那种方法让不归属于自己一个人吗? 燕独舞木然地站起身,走回内室,和衣躺下,一双眼睛静静地盯着床顶上挂着的夜明珠,柔和的光辉在白昼之时,显得异常的微弱。苦笑了数声,燕独舞慢慢地闭上了眼睛,燕独舞啊燕独舞,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已经不容你退后了,你已经无法离开不归了,就算不是喜欢,是恨,也好…… 恨,也好啊! 泪水滑落眼角,滑入鬓角,他轻轻地叹息了一声,不归啊不归,你把我弄得好苦…… “来,来,大家喝……”龙莫愁举起了酒坛子,大笑着。 燕不归笑看着龙莫愁高兴的模样,这人啊有酒就开心……看着父亲的妾室们拘谨地举起杯回应着龙莫愁,眉猛地皱了起来了,独舞怎么不在?今天是他的生辰,连向来怕他的这些个继母们都来了,可是,最重要的人却不在。 “少主呢?”燕不归问着身边服侍着他的婢女。 婢女眨了眨眼睛,回想了半天:“啊,少主好像一直没有出房间呢。” “唔……”眉皱得更紧了,独舞怎么了吗?今天是他的生辰呢,独舞也不愿意见他吗?怎么会这样呢?他们之间怎么会变成这个模样呢?叹了一口气,“少主一天也没有出来吗?那么他饭吃了没有?身体还好吗?” 婢女摇了摇头,脸上泛起一抹怯懦:“奴婢不知……” 扬了扬眉,燕不归站起身,问这婢女还不如他直接去看看呢。打定主意,燕不归便离开了热闹的酒宴。看见燕不归离开,那些美妇人们才松了一口气,慢慢地谈笑起来…… “独舞,独舞……”撩开纱帐,却不见那绝美人儿的身影,燕不归的眉皱了皱,独舞不在房间里,去了哪里了?放下了纱帐,觉得眼角似乎扫到了什么东西,他又猛地撩起了帐子,仔细地摸着床,枕边,他找到了几朵小小的半开的野菊。 菊……看着那嫩黄的色泽,燕不归想起了前几天他找到独舞时的地方,那里有着满山遍野的野菊伏地而开,煞是美丽…… 独舞是去了那儿! 微风,吹拂着燕独舞颊旁的长发,几缕发丝迷了他的眼,伸出手,拂开黑发,他从怀中取出一只白玉瓷瓶,瓶子里装着他研制出来的媚药,靠药物来得到不归,是不是很悲哀啊。可是,谁叫不归近来对他那么冷淡呢?而且,眼见着不归与莫愁愈加的亲昵,他的心里就好像被刀割一样难受。 不归,你会来吗? 他并没有约不归来这里,他在赌,赌着不归会不会来找他。如果不归来了,那么说明不归还是在乎着他的,要不然便不会抛下满堂的宾客来找他,他记得,今天有很多的江湖中人前来祝贺不归的生辰。如果不归不来,那他该怎么办?心,跳得厉害,不归会来吗?不归不会来,来,不来…… 身体的某处好热,他不安地蹲下了身,不归快点来吧,你再不来,我的药性就要发作了。因为,我在来这儿之前,就在那里涂上了秘药,好热,那里好热……不归,我想要你……不归…… 如果,不归来的话,他将会被欲火灼烧而死,如果得不到他的爱人,死亡有什么可以惧怕的?只是,好难受,整个身体也变得火热起来,好想,好想要……要什么呢? 在他心慌意乱之际,他听到了身后响起的醇厚声音:“独舞,你一个人跑这儿来做什么?这儿风有点大,小心着凉了。” 眼泪滑落的同时,燕独舞的嘴角却泛起一抹满足的笑容,不归来了。他赌赢了第一局。抬起袖子,擦去眼角的泪,燕独舞吃力地转过身,看着夕阳下的英俊少年,满天的火红中,他看到那张英俊的脸上泛着温柔的笑容。 吃力地抬起手,将瓷瓶递向那个英俊的少年:“吃了它。” 燕不归看着那夕阳中绝美的人儿,是他的错觉吗?为什么他会觉得今天的独舞散发着一种蚀人心魂的妖媚?接过瓷瓶,看也不看地倒出里面的药丸,仰首吞下。 手指轻轻地触到了不归的指尖,一抹强烈的酥麻感从指尖传遍全身,紧紧地咬住嘴唇,不让呻吟声逸出喉间,身体变得好敏感,是因为那里涂了秘药的关系吗?绷紧全身,看着燕不归服下药丸,喜悦的笑容从心底泛到脸上:“你不问这是什么吗?不怕我毒死你?” 燕不归笑了,他慢慢地靠近那个纤细的身影,痴痴地注视着那绝美的容颜:“你不会毒死我,就算是毒药,我死了,你也不会独活。” 脸颊也变得热辣起来,他掩饰似地转过身,哑声道:“你……谁理你了……你死了,我就是要活得好好的……” 隐约可以看见那如霞的颊,那一双颤动着的眼睫,还有那娇羞的神情……独舞,他的独舞为什么今天看起来特别的美,特别的媚呢?腹下涌起一腔热流,让他禁不住热血翻腾,一个箭步,他上前拥住了那纤瘦的身子,紧紧的,紧紧的…… 全身一震,燕独舞仰起头,望着天空被火一样的夕阳烧红了的云彩,感受着不归狂野的热吻,落在他的耳边,颈上……双腿支撑不住身子,倒在了不归的怀中,这是他们这么长久以来,第一个真正的接触,好满足,好满足……不归,就是这样,紧紧的,抱住我,别让我寂寞,别让我孤独,别让我伤心…… 不归…… 听着从独舞嘴唇里飘逸出来的柔媚呻吟,燕不归只觉得全身都涌起一种躁热,颤抖着的手,禁不住地伸向了独舞的腰带,轻轻一抽,腰带便落在了他们的脚边。 燕独舞轻垂着眼睑,看着敞开的衣袍下泛着些许粉红色的肌肤,看着不归颤抖着的手,缓缓地贴上了他只觉得火辣辣的灼烫着的肌肤,心,狂跳着。当不归的手,终于贴在他的胸前的时候,燕独舞的尖叫声再也忍不住地从口中狂泄而出,不是害怕的尖叫,而是幸福的叫声,他等了很久了…… 或许他很贱吧,一个男人,一个父亲,却宁愿在年少的儿子身下扭动着自己的身体,可是,不管别人怎么说,他只要不归,只要他的不归…… 猛地将怀中的人儿扭转过来,燕不归狂热的唇,激烈地掠夺着那双娇艳欲滴的红唇,侵略,占有……狂野的蹂躏着独舞娇艳的双唇,强悍的舌,毫不费力的撬开了那双并不紧闭着的唇,滑过那细细的齿,卷起那颤抖着的灵舌,吸吮着那独属于他心爱人儿的密汁,燕不归急切地将燕独舞压倒在野菊上…… “嗯……”野菊茎干上细微的刺,刺进了他背部柔嫩的肌肤,纵然背部的肌肤有一层衣物隔着,他的背上还是泛起了一阵阵的痛楚,可是痛着的同时却带来一种异样的感受。 急切的手,焦急地掠夺着那绝美的身体的一切,那早已挺立坚硬不已的淡粉色茱萸,在他的揉捏下变成了深紫色,每一下的挤压,都可以听到那绝美的人儿甜腻的呻吟声。那呻吟声,更加煽动着他身体里那股急切地想要发泄的火流在全身奔涌。 双眼迷离,他已经看不清压在他身上的少年的脸,那张脸上泛着怎么样的表情呢?他好想看……燕独舞努力地抬起眼,他想看清少年的表情……可是,那个少年的举动,却让他全身战栗,少年,强有力的双手,强硬的分开了他的双腿,强壮的身体挤进了他的腿间,在迷离中他感受着那个少年的下身隔着柔软的布料磨蹭着他脆弱的后庭。 “呀……”那种秘药好厉害,燕独舞心中想着,他只是涂了一点点而已,可是那里却热得像是被火烧一样,而且还不是泛起一阵让他难以抒发的麻痒。想要,那里想要…… 想要不归巨大的分身进入那里,狠狠地,折磨那里……颤抖的伸出手,解开了在他腿间满头大汗的厮磨着的少年的裤子,他给不归吃的药的药性也非常强大,不归的手都在剧烈的颤抖着呢…… 那早已经奔腾昂扬的巨蛇,在空气中吐着丝丝的红信,嘴角溢着银白色的汁液,看起来煞是可怕…… 挣脱了束缚的灵蛇,在那雪白的臀间急切的寻找着可以栖息的地方,可是,好像是太过着急了,那灵蛇怎么也无法进入那就在咫尺间急剧的开放收合的美丽菊花中。 燕不归急躁地伏下身,在那香滑的肩上狠狠地咬了一口,痛得燕独舞眼泪直往下掉。有些慌乱地看着那抬起头的不归,那双清澄的眼睛,已经被强烈的药性折磨的失去了人性,狂虐的眼光,看起来像是要吞掉柔弱的小羊羔的野狼一般,好可怕…… 剧痛让燕独舞迷离的神智稍稍回来了些许,他眨着眼睛,努力地让他的视线变得清晰起来,然后,颤抖着的手,拾起了那在空中呼啸着狂怒着的灵蛇,稍一调整身体,背部就感受到野菊细小的刺进入身体的微痛,咬着牙,微微抬起臀,让那灵蛇对准了他早已经准备开放的花穴…… 那灵蛇三角形的头刚一接触到那火烫的花穴,便凶狠地钻了进去,开缰辟土,准备在这里建立属于自己的王国。 “啊……”那粗野的灵蛇,凶悍的突进,让燕独舞几乎承受不住晕死过去,如果不是在花穴四周涂上了秘药,第一次承受这种强悍事物的地方,一定会受伤,破裂开来……可是,不适过去之后,燕独舞感觉着那被撕开的地方,一种异样的感受涌遍全身,身体深处的空虚好像消失了一样,被填的满满的,吃力地呼着气,“不归,求…求…你,动…动起来……” 燕不归轻叹一声,修长的双手撑住了强壮的身体,那紧窒的花穴,夹得他的身体好痛,这种疼痛让他的神智暂时恢复了清明,他嘶哑着声音,俊眸逼近那双泛着水光美得有些迷离的眸子,声音里带着痛楚:“独…舞,你,给我吃…吃的是什么!” 燕独舞不答理,一双藕白的玉臂,揽着燕不归的脖子,一双红艳的嘴唇迫切地在不归的脸上游动,他无法回答不归,因为,他的身体深处急切地渴求着这个少年对他凶狠的占有,掠夺,不归,求你,求求你,快点……快点占有我……让我的一切都属于你,也让你的一切都属于我…… 不归,求求你…… “呜……”那紧紧地包裹着他的身体某一部分的地方,在饥渴地蠕动着,慢慢地蠕动间,将他的那一部分身体更紧密地拉进花心深处,好像要吞噬掉那一部分一样,急切的让人感到害怕。 颤抖着的手,试探性的滑到了那紧紧地含住了他的身体的那块小小的地方,柔滑的肌肤泛着热烈的气息,似乎可以听到那皮肤下急切流动着的血液,在激昂地唱着歌。而他的分身,也完美的嵌在了那小小的地方,好像他的那一部分,天生就该在那里一样。 没有受伤…… 不归放下了心,一双眼睛看着身下扭动着身体的身体,原本雪白的肌肤,因为情潮而泛起诡异的红色,泉涌的汗滴,滑过了那突起的锁骨,挺立的乳尖,还有那深陷的脐眼,好美丽的身体,这具身体正饥渴地在他的身体下扭动着,他疯狂地想要占有的身体,属于他了…… 独舞,你太让我吃惊了…… 呢喃着,他的身体缓缓地动了起来…… 灵蛇急切地在那狭小的空间里游走着,那肉色的岩壁被它扩张到了极致,前方已经到了一个极限,而它的身体却还没有完全进入到这个狭小的洞穴里,岩壁紧紧地贴在一起,让它的头部受到了制约,本性凶悍的它,吐着口中的红信,喘着气向那紧密贴合在一起的岩壁发起了攻击,轰的一声强有力的撞击,那岩壁抖动着,却没有为它让开路,它的身体慢慢的后退了。 那有灵性的岩壁急切地圈住了它游动着的身体,不想让它退开。可是,岩壁的力量敌不过它的力量,它顺利地将整个身体退出了这狭小的空间,然而它的头部还是被变得紧绷的出口给卡住了,它嘶吼着,跳动着,无法挣脱,于是它就奋力地再次往里面冲击。三角形的头部,强有力地撞击在了那柔软的岩壁上,使得那岩壁不停地颤动着。 似乎感觉到岩壁有些承受不住,于是,它开始变得兴奋起来,身体再次往后退开,而岩壁这次没有圈紧它,而是任由它来去自如。一下,二下,三下…… 撞击一次比一次有力,速度一次比一次快,行进中的灵蛇,越战越勇,以着势不可拦的强悍力量,开辟着道路。不知道有多少下了,那紧闭的岩壁开始松动起来,颤颤悠久悠地缓缓地裂开了一丝的缝隙,而灵蛇看准了时机,猛地一个激进,沿着那狭小的缝隙,突破了道关口,那岩壁颤动着,一阵僵硬。 扬着头,看清楚了四周,岩壁后面的世界并不宽阔,依旧如进来时的通道一般那样的紧窒,但是,这个世界里的岩壁却是非常的柔软,温暧,十分舒适。灵蛇的整个身体激烈的抽动起来,在这个温暧舒适的地方,疯狂地冲撞着,撕咬着,磨蹭着…… 那柔软的岩壁,在灵蛇的攻击下,变得瘫软起来,不时的分泌出无色的液体来,而灵蛇沾着这液体,滑动得更加顺溜了。滑动之中,灵蛇似乎碰到了什么东西,定下身子,灵蛇好奇地看着那岩壁某处一处小小的突起,看起来像是什么好玩的东西,顽性大发的灵蛇便专注地朝着那小小的突起撞去,整个岩壁一阵颤动,已经被它打开的通道,猛地紧闭起来,夹得灵蛇吃痛,凶性大发的它,更加凶狠地咬着那处突起,执着的冲撞着…… 几下之后,那岩壁便大开大合起来,灵蛇退后之时,它也往后移动,当灵蛇前进时,岩壁便迎着灵蛇的头撞了过去,灵蛇觉得有趣,也玩得更加尽兴了,不知道过了多久,灵蛇终于玩得有些累了,张嘴狂喷着它的毒液,那岩壁在毒液中瘫软着…… “啊,啊……”燕独舞除了呻吟,已经发不出任何的声音,他迷离的双眼望着天空,娇翘的臀紧紧地含着依旧坚硬的那根巨物,一双修长的双腿紧紧地攀在了不归的腰上,那种从身体里面被充满的感觉,让他陶醉,他不是女人,做这种事情原本是非常痛苦的,或许是他事先涂了秘药的缘故,或许是因为他的身体完全地为不归放开,所以,在整个过程里,除了刚开始的不适之外,他整个人都处在一种非常奇妙的快感中,身体最脆弱的地方,被不归完全的侵占,而他心底的不安,也在这一刻完全消失。 从这一刻,他爱上了这种行为,他不再是男人了,不再是了…… 当他的后庭接受了同样身为男人的巨大玉柱时,他就不再是男人了,就算在被侵占的同时,属于男人象征的前方,也颤抖着解放了数次,但是,他却感觉到,他在这一刻,不一样了。娇羞地感觉着那还在抽动着的巨大东西,燕独舞羞答答的想要起身…… “别动!”燕不归喑哑的声音和强有力的手臂阻止着燕独舞的动作,不知道独舞给他吃的到底是什么样的春药,药性如此强烈,只是解放一次,还不足以让他感到满足,他要让他的独舞完全的瘫软在地上,没有动弹的力气…… 只是,独舞的身体吃得消吗?担心地伸出手指,抚触着被那他的分身撑得失去原本模样的小穴,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异样,才稍稍地放了下心,然后伸出手,一把揽住那纤细的腰肢,将那含着他的身体某处的身体揽进了怀中,使得原本躺在野菊上的人儿,现在坐在了他的身上。 在那坚硬的手指碰到他脆弱的地方的时候,他的身体禁不住颤抖着,现在任何的一个碰触都足以让他崩溃。突然的改变原来的姿势,这更让燕独舞几欲疯狂,那强硬的分身,更加深入到他的体内,将他的身体充实的满满的…… 正要开口搞议,燕独舞忽然看到了不远处一抹修长的身影,那是……那是龙莫愁…… 他可以清楚的看到那张清秀的脸上张目结舌的表情,心头忽地泛起一抹快意,双手攀着不归的肩,上下抽动着他的臀,紧紧地用他的身体套弄着不归的强壮。强有力的撞击,让他情不自禁的叫着,艳丽的眸子,充满了炫耀的表情,望着那张被讶异布满的脸。他的举动,成功地将还没有完全从药性中解脱出来的不归再次带进了情欲的深谷。 “独占我吧独占我吧,不归,我愿意只属于于你一个人。独占我吧,我愿意毁灭所有的一切,只属于你一个人……” 他在不归的耳边呢喃着…… 呻吟着,宣告着他对不归的独有权。 不归,在他的身体里渲泄了一次又一次,而他的身体只感觉到不归的存在…… 天昏地暗时,他除了不归,再也看不见任何人…… 龙莫愁,你已经对我构不成威胁了…… 在尖叫着的呻吟声中,燕独舞的身体彻底的被开发了…… 张开眼的时候,落入眼中的是满天的星斗,冷风,缓缓地吹过,让他打了一个寒颤。不归呢?一转眼,就看到了一脸阴沉地坐在一旁望着自己的不归,虽然夜色中看不太清楚不归的表情,但是,他却能清楚地体会到那浑身上下散发着的怒气。慌乱地跳起身,酥软的身体却重重地倒在了地上,野菊的刺,再次深深地扎进了他的身体,燕独舞吃痛,不由自主地轻叫出声。 “该死!”燕不归一把抱起了燕独舞,将那宽大的衣袍扯下,然后将那纤瘦的身子扳了过来,这一看,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见那雪白的背上,点点的红肿,密密麻麻地布满了那光滑的脊背。一抹心疼泛上了他的脸。 不归可是后悔了? 燕独舞想要转过身,看清楚那个完全地占有了他的少年,不,男人,他的不归从今天起,已经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了。可是,他现在忽然很不安,明明,身体里还流着情潮汹涌时留下的证据,可是,心却忽然地变得好冷。不归,真的是属于他了吗? 不安,浓浓的不安,伴随着害怕,充斥着他的心,眼泪便急切地往下掉,不要,他无法想像不归不要他的情景。 不归…… 听到了爱人轻轻地抽泣声,燕不归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一把抱起了那怀中的人儿,纵身一跃,消失在夜空中。 “呼——”龙莫愁吐了一口气,从不远处的草丛中钻了出来,拍着被野菊上的刺扎得生痛的手掌,她吐了吐舌。 虽然对于她刚才见到的那一幕有些咋舌,可是,她却有些羡慕了。她清楚地可以感受到那两个人之间浓烈的爱意。不归的爱人原来就是他的爹啊……不归是真的很爱那个绝美的男人吧,从第一眼看到那个男人起,她就被那绝世的美貌所震慑,一个男人,也可以美成那样…… 而刚才,她看到了另一个美人,一个浑身上下燃烧着爱火的美人儿,像一只火凤凰,光华夺目,这个鬼府的少主,真的好美…… 折服了,震惊过后,心里竟是羡慕呵,什么时候,她才有一个知心的爱人呢? …… 第二天,江湖中就传出了一条震惊心人的消息,鬼府的少主,神秘的在鬼府里消失了,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怎么也找不到他的影子。 坐在酒寮里,龙莫愁听着那些好事之徒纷纷议论着那个神秘失踪的人,什么被人刺杀了,什么病死了啦,什么…… 嘴角泛起一抹不屑的笑,江湖中,谁也无法猜到,那个绝美的人儿,竟然被他的儿子金屋藏娇了吧…… 藏在哪儿呢? 谁也不知道……想要知道?也很简单,只要找到燕不归就行了…… 可是,那个可怕的男人,怎么会透露爱人的行踪呢?所以,想要再看到那个绝美的人儿,今生怕是再也不可能了吧…… 凤凰阁。 红楼碧湖,还有无边的树林,这是一种非常美丽的地方。 “嗯,不归,快点……”甜腻的声音,让闻者无不为之心动,无不想一睹这甜美而诱人的声音的主人。 穿过树林中曲折的小径,踏进小楼,行到楼上,却见空荡荡的地上,铺满了柔软的羊毛毡,一个雪白的身子正坐在一个强壮的男人身上,一头黑发满天飞扬,隐约可见那发下雪白身子,有着平坦的胸,纤细的腰,还有小巧的玉茎…… 一个男人正享受着另一个男人的服侍,而且不亦乐乎,禁不住更让人好奇这人是谁了。那强壮的男人似乎一个强有力的顶起,便得那个被穿透着的男人,激动的揉起了满头的黑发,一张绝美的脸,泛着潮红,出现在眼前。 修眉青翠,美目含春,鼻尖渗汗,红唇上的朱红也晕了开来,却更添了一份妖娆之美…… 可是,这个男人的打扮却有些奇怪,一双翡翠耳环随着他的身体的摇摆而在空气中留下美妙的弧线,褪在一边的衣裳也是鲜红的裙衫,这个男人,看起来,不像男人,却比女人更美丽…… “独舞……” 强壮的男人轻轻地叫着坐在他身上的美人儿的名字,让人不由地想起了日前失踪的鬼府少主,好像,那个人,也叫做独舞。燕独舞。 “啊,不归,快点,快点……” 美人儿欢叫着,被强壮的男人压在了身下,空气中,传来了UU1001词语替换的啧啧声,那是强壮的男人在美丽的人儿身体中进出时发出的声音…… 很煽情,不是吗? 第九章 “嗯,不归,别闹了……”娇腻的语音,带着懒懒的倦意轻轻地喝斥着,“人家不要了啦……” “不要?”厚实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戏谑,“你这里还把我含得这么紧,不让我走呢。” “讨厌……啊……” 一声惊呼后,溢满了耳边的是颤颤悠悠的甜媚呻吟。 却见那满地雪白的羊毛毡上,一绝丽的美人儿正全身赤裸裸地被压在厚实的羊毛毡上。雪白的腿间,强壮的身体有力地挺进,便使得那绝丽人儿美眸含情,妖娆艳丽, 一双皓腕轻抬,紧紧地攀着那强壮的身体,娇啼婉啭,诱人心魂。 “啊……”燕独舞颤悠悠地承受着那有力的挺进,一颗心儿泛着难以言喻的喜悦。他自被不归带到这处不知名的小楼已有七天了,这七天里,他片刻都没有与不归分开过,身体也一直保持着交合的状态,想到这儿,绝美的脸上不由地泛起朵朵桃红。 燕不归静静地看着身下那绝美的容颜,七天了,这七天里,他看到了一朵绝美的花儿迅速开放,暴发出惊绝天下的美丽,舍不得,舍不得离开这个美人儿片刻啊…… 可是,不行,为了更久远的将来,他必须再次离开。独舞会生气吗?不,不会的,因为,他们之间已经与不久前大不一样了,经过他的滋润的独舞,会坚强,会懂他的…… 一阵轻盈的脚步声,惊动了情交中的两人。燕独舞抬起迷蒙的眸子,恍惚地瞧着声音来处,却见一个面无表情的妇人捧着一叠大红的衣裳慢慢地向他们走来,猛地省起自家现在的模样,整个人不由地僵住了。 而正在他的身体里的不归,被那猛然僵硬的身体一夹,不由地吃痛,一双俊朗的剑眉皱了起来,厚实的大手轻轻地拍着那紧绷着的雪臀,示意燕独舞放松。 “嗯……”习惯了不归的身体,在一瞬间的紧绷过后,自然地放松开来,那紧含着那灼热肉块的私密处,清晰地感受着身上的男人每一个有力的刺穿,绝美的眸子清晰地看到映在那妇人深黑眼眸上的交缠肉体,一种异样的感觉,让他的身体更加的敏感了。 在这七天里,已经彻底地熟悉了独舞身体的不归,清晰地感觉到妇人进来以后,独舞的身体的变化,绝美的身子明显地散发出一种妖艳的馨香,诱惑着他的心神,那紧紧地含着他的地方也变得火烫火烫的,十分的舒适。邪邪地笑了,燕不归更加有力地冲刺着那柔软的小穴,他的独舞,喜欢在别人面前被他占有。 那妇人在他们身边站定,放下了衣裳,然后对着燕不归打了一个手势。燕不归点了点头,也对着妇人做了一个手势。那妇人见状,便退开两步,在一旁站定,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情交中的两个人…… 见那妇人没有离开,燕独舞的脑中只觉轰得一声,一片空白,他挥舞着双手,想要推开不归,可是,那强有力的身体,却像山一样,怎么也推不动。被贯穿的地方,感受着那灼热的物体越来越激烈的推进,身体想要退开,却贴得更近了。羞耻心伴随着快乐,激烈的涌上心头,燕独舞不由地哭了起来。 听着身下人儿嘤嘤的哭泣,燕不归的猛地感到腹下一阵抽搐,身体最顶端感受到一阵寒意,他猛地吼了一声,一个奋力地挺进,将他的种子洒遍那紧窒小穴的每一寸空间。 无力地瘫软在厚实的羊毛毡上,燕独舞连合拢腿的力量也失去了,他感受着不归的分身抽离他的身体,也感受着那情尽的汁液由身体深处缓缓地往外流动。 跪在独舞的腿间,燕不归轻轻地抬高独舞的下半身,看着那因为长时间地含着他的巨大而一时间无法合拢的小穴,张着嘴吐着他分泌的情液,他刚刚尽兴的分身又是一阵抽痛。怎么样也要不够这个可人儿啊……禁不住低下头,狠狠地吻咬着那让他发狂的小穴,良久,良久…… “啊啊……”敏感的身体,怎么禁得住这种挑逗,燕独舞泄了不知多少次的前端,再一次地喷出了乳白汁液…… 燕独舞软着娇躯,任那面无表情的妇人为他穿着衣裳。一双绝美的眸子好奇地注视着适才将一切收入眼底的妇人,伸出舌尖润了润有些干燥的唇:“你……你叫什么?” 那妇人并不答理,只是低头系着腰带,然后为燕独舞整理及地的裙袂。燕独舞低头,看着那一身艳丽的红衣,这一看,不由地看得他面热心跳,只见描金龙凤身上游,端得是华丽非凡,这,这是新娘子穿得喜服呢! “这,这是什么?”他不由地结巴起来,他弄不明白不归在想些什么…… 难道说,不归要与他成亲? 脸猛地发烫起来,心中却在不断地否认,不归不会这么大胆的,他绝不会真的娶他的……不,不,不归就是这么大胆,他的不归…… “痛……”耳朵上一阵扯痛,将他的心神拉了回来,却见菱花镜中,一对精巧的镏金滴翠耳环挂在了他的耳上,这对耳环对于他那双新穿的耳洞来说,太沉了些,故而扯得他有些疼。 然后,就见那妇人为他梳了一个髻,然后插上珠翠,轻描柳眉,淡画胭脂,轻抹红粉,将他妆点的艳丽无比。 菱花镜里,是一个美丽而妖媚的俏新娘。 痴了。 醉了。 恍恍惚惚中,燕独舞什么也不记得了。 只是隐隐约约中,只记自己被人搀扶着在一片喜气的锁呐声中与人交拜。 当他端坐在新房里,等候着新郎来给他掀起盖头时,他才有种真实感,他成亲了。真的,成为不归的新娘了。 虽然有些被不归的大胆所震鄂,却由衷的感到喜欢。从今后,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什么鬼府少主,自此时起,燕独舞就是燕不归的妻,一个美丽的女人而已。 房门,轻轻地被推了开来,透过盖头下的流苏,他看到了一双穿着黑色厚底软靴的足,心儿,禁不住狂跳。 眼前猛地一亮,燕独舞抬起双眼,泛起一抹柔美的笑颜,眼前的男人,从此刻起,是他的一切…… “嗯……” 虽然已不是第一次接受不归的巨大,但是在满眼的喜色中,枕在朱红的绣金龙凤被上,看着自己雪白的双腿在不归宽厚的肩膀上随着交欢的节奏乱摆,燕独舞却有种初次承欢的感觉。 看着那浸淫在一片艳红中的雪白身子,燕不归感到自己深入那媚穴的部分又胀得更大了。 “啊……”不自觉地收紧含着不归的部分,随着不归的抽动放松,在插入的时候缩紧。 燕不归轻轻地笑了,身下绝美的人儿,早已经懂得怎么样做才能得到更大的快乐。猛地整个从独舞温热的体内插了出来,只剩一个顶端留在那张开的花心上。 “嗯?”迷朦着美丽的双眸,燕独舞疑惑地望着不归,那火热肉块,说是离开却又堵在他的花心上,说是没有离开,后庭却又空虚的紧,进又不进,出又不出的感觉,令淫糜的身体无法忍受,他不由自主地抬起雪臀,花穴急促地张合着,想要将那堵在穴口的火热吞进身体里面。 “别动。”燕不归紧紧地捏住了独舞两团丰润的雪臀,阻止着独舞的举动。 “不,不要……快点进去……”颤着音,独舞绝美的眸子泛着泪光。不归好讨厌…… 那甜媚的声音入了耳,差点令不归支撑不住泄了,忙一吸气,爱怜地在那艳红的唇上落下一个浓情的吻:“别担心……我来了……” 猛地将留在花心的顶端也插出,看着那柔软的花穴自然地收缩起来,却又在那花穴收缩的时候猛地一个插进。 “啊啊……” 美眸猛地张大,纵然是早已熟悉了不归的巨大,那里还是有种被凌辱的痛感,可是,更多的却是一种被占有的喜悦。 看着那绝美的脸上并无任何不悦,燕不归便这样大抽大弄起来,整个的拨出,再狠狠地插入。那朵娇媚的花儿,颤颤悠悠地,承受着。 插了几下,独舞便有了感觉,抽离之后的进入,比任何一次都要深入他的体内,好像要深入到他五脏六腑的感觉,令他狂喜,恨不得,将不归整个的揉进身体。抽离的时候,他紧紧地包围着那巨大,感觉着他的内壁被带出自己的体内,然后与那火热分离,弹进体内,然后又是插入,抽离…… 如此往复几个回合,独舞便有些承受不住了,身体一个抽搐,便一泄如柱了。 看着那泄时媚眼如丝,雪颊染霞,红唇轻张,粉舌轻吐,诱人的独舞,不归也禁不住在那紧窒的小径内泄了。 两人就这样静静的依偎着。 良久,不归轻咬着那白皙的耳,柔声道:“等我一年,好吗?” 媚眼轻抬,不解。 “为了我们永远地在一起,你可以等我吗?”不归虽然明白独舞深爱自己,却还是有些不安,毕竟,他是他的生父,这样被他拥抱,被他珍藏,舍弃男人的一切,舍弃身边的一切,难道一点不甘也没有? 或许是太容易就得到了,这就不归反倒有一种错觉,这一切好像一场梦,就算是疯狂的缠绵,他还是觉得不真实,所以,他早就有了一个打算,打算用一年的时间,好好地整理自己的情绪,再打点好鬼府的一切,再好好地珍爱独舞。 有些沉默,媚穴猛地夹紧了那留在体内依旧雄壮的火热,款摆细腰,让无尽的火辣传边全身,不想,不想分开,不想分开…… 埋在身体内的火热抬起头,再一次凶恶地噬咬着他细嫩敏感的身体。 “啊啊……” …… “痛!” 颤悠悠地看着被那天山寒冰丝紧紧束缚住的玉茎,每次想起不归,身子就会禁不住渴求,可是,那被不归束缚住的身体,却疼得让他立时落泪。 身后的媚穴也被天山寒冰丝巧妙地禁锢着,就算他再努力,也只能伸入一只纤纤细指,抚慰那空虚的身体。 银牙紧咬着红唇,那个狠心的人儿,一走已是一年,可是,却还是没有回来,会回来吗? 会回来的…… 轻垂下眼睑,一定会回来的,因为,他已是不归的妻…… 家有娇妻,他一定会回来的…… 然后,就有了那一天,那一天,雪光初霁,红梅吐蕊,站在梅树下,想着心爱的人儿,禁不住落泪。 甜媚的笑颜,在那粗糙的手指抚去他眼角的泪时,猛然绽放。 “别动,让我抱着你。好好地闻闻你。”灼热的气息,在他的耳边缓缓地引发了阵阵烈火。他呻吟一声,纤细的雪指紧紧地攥住了裙摆。 “啊啊,不归……”他回来了,他的爱……哽咽的声音,被燕不归炽热的双唇,吞咽下去,双唇相接,灵魂相属。 “你是个妖精!”燕不归冷俊眼眸,看着那被上天宠爱的绝世容颜。明明都三十二岁了,外表看去却比他还年少,好像二八年华的少女……不,少妇,散发着妖娆气息的少妇。 看到这张脸,他的身体里,就泛起一抹颤栗。他还记得一年前,身体所感觉到的柔软与紧窒,处子与荡妇交织的美丽身体,让他的身体一热。 一把抱起眼前绝美的人,顾不得言语。燕不归把燕独舞抱进了内房。 当燕独舞躺在床上的时候,他已经全身赤裸。在燕不归灼热的眼眸注视中,阅人无数的燕独舞也羞怯地闭上了眼眸。感受着燕不归的唇,落在他的唇上,颈上,胸前,肚脐,…… “痛!”燕独舞痛苦地抓着私处,那里,被燕不归用锁,紧紧地锁住了。 “真是淫荡的父亲啊……如果不是这个锁住了你,我不在的这一年里,你勾引了多少的男人呢?”燕不归冷俊的眼眸,看着燕独舞的腿间,天山寒冰丝织成的贞操结,紧紧地扣住了燕独舞的欲望和密穴,特殊的结法,只有燕不归才能解开。 “你明知道没有……”含泪看着那英俊的少年,“解开它,求求你。求你了……” 多少次,想起不归,那用天山寒冰丝织就地贞操结就缠得他的欲望生疼,无法缓解的痛苦,常使得他咬碎了牙,恨这个薄情狠心的男人,却又禁不住在恨过以后,更爱这个男人,为了这个男人,他愿意,愿意忍受一切的痛苦。 “真的没有吗?”明知道这不可能,但是,他还是不信在他身下扭动着美丽身体的男人,谁叫这个男人,太过美丽诱人。 “真的!”燕独舞美目含泪,双眸带着控诉的怨,他的爱人呵,怎么这么残忍! 大手一挥,那好似附着在燕独舞身上的寒冰丝就如发光的飘带一般,随风而落。取而代之的,是燕不归的唇,细细地品尝着那美丽的欲望,引发了燕独舞迷乱的气息。 真是个坏男人…… 柔软灼热的气息,包裹着他空虚已久的欲望,很快地引发了他身体的欲火,三下两下的,他就在不归的口中释放,不归的嘴,比记忆中女人的身体更加具有魔力。而燕不归灵巧的手指,更是放肆地在燕独舞只为燕不归绽放的花穴中肆虐。 “好热……”燕独舞朦胧的眼,诉说着身体里的热烈,“好热……” “热吗?”燕不归轻舔着性感的唇,向来冷魅的眼,也因为情欲而染上邪恶的光泽。 “嗯,热……”身体,热得好难受。 看着那白嫩的脸庞因热度而变得通红,燕不归的眼眸转向了窗外的雪白,嘴角泛起一抹邪邪的笑,他轻轻地一掠,从窗外的梅枝上,抓过一大团泛着梅香的雪,雪里有梅,梅里有雪。 燕独舞猛然尖叫一声,不敢相信,不归竟然,竟然把雪,涂在他的身上。不只是身体,还有他的欲望,他的花穴……炽热的身体,猛然变得冰冷。 “冷……”刺骨的寒气,让他的娇弱的身体,漱漱发抖。 燕不归看着那因接触到灼热的身体而开始融化的雪水:“冷吗?别怕,我会让你再热起来的……” 轻舔舌尖,舔舐着那冰凉而泛着梅香的雪水…… “啊……”燕独舞醉了,他萎缩的欲望,再次因为燕不归而挺立起来。 燕不归看着那雪白的谷间,急促地张合的美丽菊穴,刚刚的雪水,夹着零星的梅花,从菊穴中流出,像极了女人的淫液,流在干净的锦被上,显得份外淫糜。再也忍不住,燕不归解开自己的裤子,将自己的坚挺挤进了那小小的菊穴,有雪水的冰凉润滑,他很顺利地就进入了,摩擦间,还感觉到细小的梅花,与他们共醉…… “啊,……啊……” 除了不归的灼热,他再也感觉不到别的东西……梅花,在他的身体,与不归的灼热间,引起了一阵奇异的疼痛,燃烧着他的身体…… 啊,不归,占有我吧……不要再抛下我了…… 朦胧中,他听到不归性感的声音。 “不离不弃,永结同心……” “不离开我了?”尽兴之际,他抬起媚眼,专注地望着那英俊的容颜。 “不离开,一辈子。”轻轻地在那汗湿的美丽容颜上烙下爱怜的吻,“不,生生世世,上天入地,我都要纠缠着你。” 不是谎言,他的不归,不会撒谎,藕臂轻舒,他偎了上去,在不归的耳边回应着:“我也是……” 生生世世,不管男人,女人,我只愿在你的身下臣服,哭泣。 生生世世,只与你比翼双飞…… 尾声一 《骑马出游篇》 “啊……” 甜腻的嗓音,和着令人脸红心跳的呻吟声,泛着勾人魂的妩媚和绝艳,让人禁不住想要一睹这嗓音的主人。 春风轻吹,撩开芙蓉软帐,只见一个雪白的身子骑坐在一个英俊的男子身上,乌黑的发丝泛着幽幽的冷光,纤细的颈,浑圆的肩,平坦的胸,胸前挺立肿胀的两点茱萸,纤细的腰肢,深幽的腹脐,浓密的柔草呵护着的朱红色坚挺,丰润挺翘双臀间紧紧含着的不断抽动着的巨大肉柱的媚穴,分立在英俊男子腰边的一双修长玉腿,圆润的玉足,每一处都散发着摄人的妖艳,美得令人移不开眼的绝媚男子。 分开丰润双臀的强壮,猛地一个颤抖,那媚穴边溢出了乳白的汁液,像是一朵吐着花蜜的美丽花朵,美丽无比。 与此同时,一双粉般的藕臂拂开了低垂的长发,露出一张倾国倾城的绝艳容颜来。弯弯黛眉,秋水媚眼,挺直俏鼻,红艳樱唇,粉嫩杏脸,冰肌玉肤,吹弹得破,好一个绝色。 更诱人的是那眼波流转,勾人魂魄,美而媚,艳而妖,像是一个狐媚的小妖精。 “不归,我们去踏青吧……”极尽缠绵,独舞趴在不归的胸前,望着窗外明媚的春光,柔声撒着娇。 阳春三月,春风拂面,温暖宜人。 这是入春以来,独舞无数次要求出外游玩的一次,不归只是望着那绝美的容颜默不作声,这么美的人儿只能珍藏在家中,外人瞧一眼也不行。 “好不好嘛……” 甜媚的语音,伴随着柔软的香舌,在他的耳边吹起一阵香风。纤细的指,若有若无的,在他的胸前挑逗着,有着匀称肌理,滑腻肌肤的粉腿,磨蹭着他粗壮的腿。 独舞是越来越过份了,他知道自己对他的身体迷恋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就用身体来诱惑他。硬着头皮道:“不行……” 不行,他不能让别人瞧见这天下无双的美貌,这绝美的人儿,别人连瞧也不能瞧一眼。 媚眼猛地闪过一道幽光,燕独舞伸出粉舌舔了舔有些干躁的唇,讨厌,人家都用上勾引了,不归还不同意,气死他了,他就是想要在人前好好地让人看看他与不归是如何一对神仙美眷嘛。顺便气气那个龙莫愁,让她好好看看他们夫妻俩是如何的恩爱。 他知道自己不应该那么小心眼,可是只要想到龙莫愁是不归最好的朋友,心里就忍不住冒酸。这几年来,他们一直呆在不归为他建造的凤凰阁内。每日里两相依偎,情意缱绻,那个小小的龙莫愁应是早已不构成他们的威胁。 偏是前些日子那个讨厌的龙莫愁前来拜访,而不归也不懂得拒绝,还留下莫愁与那个美人儿喝得酩酊大醉不理他,这下子可是打翻了他的醋坛子。习惯了缠绵之后相拥而眠,连着几个夜晚将他独自抛在闺房内,这更让他将龙莫愁记恨到了极点。 新仇旧帐一同涌上心头,所以,他一直想着要好好地在龙莫愁面前好好地耀武扬威一番。可是不归这个愣头青哪里知道他心里的想法,一直不肯同意带他去神宫玩。气死他了。 不看,不看,不能看那在他身上的绝媚人儿。 一看就会被吸走心神。 将这个绝美的人儿珍藏已有三年,而这三年之中,两人恩爱的程度有增无减,每日里总要缠绵到极致。被他滋润着的人儿,越来越美,越来越媚,越来越诱人,那媚眼一瞟,就能勾走人的魂魄,他才不要别人想着他的“妻”呢。 “行不行嘛……”娇媚的语音,却不娇嗲,柔柔的,略微低沉,很是诱人。 “不行!”坚决不同意。 “讨厌!”美眸怒瞪,含着他的媚穴猛地一夹,痛得他冷汗直下。 揽着那纤腰,苦笑道:“你谋杀亲夫啊?” 粉脸一红,媚穴放软,轻轻地挤压着他的雄壮,像是抚摸的触感令他禁不住从连接部分泛起一股传遍全身的颤栗。 感觉到那深埋在他体内的巨大猛地坚硬起来,燕独舞媚眼如丝,吐气如兰轻嗔道:“讨厌……” 猛地一翻身,把那美人儿压在身下,而那人儿也熟练地将一双粉腿儿圈到了他粗壮的腰上,却夹紧了媚穴,不让那雄壮进入,摆明了一幅不答应就别想进去的模样。 皱起眉,轻轻地抽动着被抵在小穴入口的巨大,不意外地听到了那身下人儿甜媚的声音,感觉到那紧闭着的媚穴有些松动,嘴角不由地泛起一抹得意的笑来。早就熟悉了这敏感的身子,知道这美丽的人儿是不可能抗拒得了他的。 讨厌,燕独舞猛地后退,将那雄壮送出体外,虽然身体经不住想要吞进那火热,可是,一想到还没有达成目的,就强忍着心头泛起的酥痒,与不归拉开距离:“我要去神宫踏青,否则,你别想上我的床……” 燕不归俯视着那双媚眼,有些疑惑:“为何如此想要去神宫踏青?附近的景致也美丽无比,更何况还可以与你亲近。” 嘟着嘴,不满地咕哝道:“人家就要在龙姑娘面前和你亲热嘛!” 原来如此。醋坛子又打翻了,想必是前阵子莫愁来的时候,冷落了他几天,他还记着帐呢。大醋坛子,他轻笑着,俯首用鼻磨蹭着那挺直的小俏鼻,应允道:“好,好,带你去神宫。” “真的?”一双媚眼熠熠生辉,那雪臀儿便贴近了不归的充血的私处,不断地磨蹭着。 急切地挺进那柔软的小媚穴,狂烈的抽动着,不归苦笑着,哪里有假啊,要是说假,你这个妖媚的妖精可真的会把我赶下床的…… 得到了不归无声的回应,燕独舞才放开了身子任不归掠夺。